询问袁医生才知道这名工人掉进正要浇灌混凝土的钢筋柱子上了,几根钢筋把工人从下往上扎了好几个窟窿,最长的一根直穿到肺部。方奇打电话给老豆子让他快点来帮忙,晚了就死人了。

自己先拿出金针扎住几处大穴止血,待老豆子赶来,让他给病人扎针止疼,带着这帮子大小医生先开个碰头会,拿个开刀方案出来。最后决定从皮下开口插入探头看创面大小再决定开刀位置。

大面积损伤总不能把人肚子全剖开吧,几个医生领命各人拿一个探头切开皮肤插进去,虽然很残忍,但总强过大剖腹。

墙上的显示器最多可以显示出十六幅图像,这种仪器就算在国内也少见。这一检查便是两三个小时,等到全部探查清楚,把电脑记录的录像资料看了一遍,最后决定开一七刀。

方奇和另外两名医生齐上阵,加上老豆上不停地施针,四个人在手术台上一趴就是四个多小时,等到最后一针缝合上,几个人都累瘫了。医生可以下来了,但是老豆子最起码要陪到明天中午,直到病人可以吃止疼药才能下来。

回到会议室,方奇开出第一副中药灌剂给负责的小医生,嘱咐一定要用饮流器,不能让病人咳嗽,不然外伤口迸裂事小,内部迸裂又得重新做手术,还会引起内出血。

灌剂杂合了止疼活血生肌成份,止疼占了很大成份,这个方子还是他从鬼见寺那本医书学来的,那只大老鼠外用效果非常好,内服效果如何,也只有用了才知道。

但是中药适合慢用,今天给病人灌下去,一时半会肯定不会起太大作用,随着血液循环,明天才能看出真正的效果。

葛老爷子拿着方子复印件瞅了半天也没能看太懂,指着那两味药:“蔓陀罗我知道有麻醉的作用,但是这个鬼打伞和土公鸡是什么药?”

方奇笑道:“老爷子,你就不懂了吧。其实中药里面这两种药没人敢用的,都是剧毒药。药房里有这两种药还是我让他们准备的,鬼打伞是种精神类药物,有致幻麻痹作用;土公鸡是吞了蜈蚣的癞蛤蟆屙出的屎,癞蛤蟆吃了毒蜈蚣必然要钻进土洞折腾,屙出的屎有剧毒,也有麻醉的作用,但是这东西却是去瘸生肌最好的东西,上次我用在骨癌病人身上,学名叫金豆。”

“哦,”葛老爷子点头,“难怪,上次你写的是金豆,这回又写土名,我给弄糊涂了。”

这种药十分金贵,芝麻大的一点比金子还贵,毒性自然也不逊眼镜蛇毒。所以方奇用这些药也十分小心,稍有不慎就能把人毒死,但是只用零点几微毫克的量却能对伤口愈合起到很大的作用。

按照药理学上说,毒性有多大,作用也就有多大,越是剧毒药,治病效果奇佳。别说那些小医生,就是几十年老中医的葛老爷子也不敢开这种药。

那位骨癌患者若不是用了土公鸡,只怕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他的病跟看仓库的钱师傅的病还不一样,钱师傅虽然也是骨癌,也只是外骨头受损,比骨髓坏死要轻多了。

方奇里提出来要招聘若干名针炙推拿医师,以针炙麻醉已经是医院必不可少的项目,好处自不必说了,关键是这样的人才还太少。几个人商量了下,决定等黄院长来在网上医院公布招聘信息。

吃了晚饭方奇又上山,这回他可是备了一只大手电筒,手机再亮也是萤火虫的屁股没多大光,还给老道带了个充电灯,这死老头省电也不是这省的,整天摸黑也不怕把鬼给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