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和苗苗两人对老汉一使眼色:“把门关上,出什么事也不能出来!”两人闪身进了院子,正要往院外走,又听天上有人说话:“别找啦,某人在此。”

他俩抬头一看,就见个清瘦的和尚坐在枣树顶上斜躺着,还支着腮帮子伸手摘个枣子扔进嘴里,悠哉悠哉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躺在树顶上。

这个姿势是少林功夫里的“卧佛小酣”,不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根本不可能睡在枣树上。

两人顿感鸭梨山大,方奇对上面的和尚一抱拳:“出家人,你偷听我们说话可不地道,下来一叙吧。”

和尚“噗嗤”吐出个枣核直射方奇,方奇抬铁棒横挡,枣核打在铁棒上“当”地声响,震的方奇手臂一麻。我次,这和尚的功夫确实霸道,不过以我麒麟步和一指禅的功夫也未必会输给他。

那和尚一偏腿,从枣树上飘飘荡荡落在地上,歪着头打量他们俩:“阿弥陀佛,都说穿越过来的人如何如何厉害,我看你俩也不怎么嘀嘛。”

苗苗怒了,“厉害不厉害,试了才知道!”对方奇一使眼色,纵身跳过去便是暴风急雨般的一通拳脚,这和尚僧衣抖开,三晃两晃躲开苗苗的攻击,兀自道:“天降其才,蜚为斗狠;中原逐鹿,生灵涂炭;佛门弟子,安敢匪夷!”

听了这几句不中不洋的谒子,方奇一时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苗苗却停止进攻:“臭和尚,见了本尊还敢无礼!”

和尚窃笑,不过他还真向苗苗深施一礼,随后又给方奇施礼。

苗苗可得意了:“臭和尚,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那和尚微微一笑:“你俩误入此间,说是误入,其实也不算,小僧是来度化二位的,且随我来。”抬腿脚不点地,向门外而去。他那走简直不叫走,跟鬼魂似的,是飘出去的。

方奇知道这和尚是存心卖弄,出门跟着和尚一路出城,城外有座不高的小山包,光秃秃的全是石头,和尚走上山顶席地而坐。

他俩也在旁边坐下,和尚一指城中整齐划一的操练队伍,“你们都知道他们是抗击元兵,却无心留下,说明你们不想改变什么。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再做也是无济于事。”

方奇和苗苗相视一眼,“和尚,我们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有话就说,有什么要度化我们的?”

和尚取下脖子上的念珠递给方奇:“你数到一百六十七颗就明白了。”

方奇拿过念珠数下去,脑子里不断闪过南宋历次重大事件,直到南宋王朝彻底覆灭,有个叫杨琏真迦的藏密教恶僧掘出宋理宗的尸骨,用其头颅做酒器,他才醒悟过来,原来这和尚是要他们去清除那个恶僧。

“既然我们不用理会南宋的事,又何必让我们去这姓杨的恶僧呢,岂不是自相矛盾吗?”苗苗与方奇心有灵犀,自然也就知道他所见到的事。

“可是你大概还不知道他的头颅也被此人做过酒器吧?”和尚一语既出,方奇就吓了一跳,自已禅修进阶时的经历他怎么会知道的?

苗苗回过头来瞧瞧方奇,“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