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怕月烈再次追来,一口气跑了一百多里,可是雪实在是太大了,方奇看到前面有遍树林,便说道:“咱们进林子休息下吧。”进了树林不远,前面出现一条河流,河面虽然不宽,可是想飞过去,这两匹马未必能过去,两人只得再往上游走。

又走了几里地,还是没能看到一座桥的影子,方奇说:“我们可能走错路了,要不然就在这休息吧。”下马拿出铁棒找个背风的地方掏出个雪洞,把裢褡从马背下拿下来钻进雪洞堵住洞口。

苗苗舒适地伸个懒腰:“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咱们好好睡上一觉,说不定明天就不下雪了。”

方奇叹口气,“希望你讲的是真的。”蜷缩在皮衣里,不大会儿就沉沉进入梦乡。

苗苗朝这边拱了拱,跟他挤在一起,也睡过去。

外面北风掠过树梢,吹的树枝乱摇,那两匹马相互蹭着身体,偶尔抬头瞅瞅远处的天空。它们在身体在黑夜中不知不觉的起着变化,腿变的越来越粗,身上的棕毛也变的越来越厚,在夜光之下一白一黑闪烁着幽幽的亮光。

后半夜,方奇突然醒了,他耳朵里听见掩盖在风雪声中不同寻常的声音,那声音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时而缓慢时而急促,那声音是冲着他们来的。

两匹马也听见了,相互瞧了瞧,悄悄隐身在树后又悄悄向后面包围过去。方奇也不敢想像,这两匹马竟然会把前来捕猎的一只老虎给撕了。天亮时两人从洞子里爬出来,却没看到任何异样。

那两匹马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打着响鼻,身上跟缎子似的竟然没落下一点的雪花。

但是一如苗苗所说,竟然不再下雪,但仍然是阴沉沉的,沿着河一直朝下游走,没多久便看到一座石桥,上了石桥那边有个大货场,河里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来往穿梭,船上装满了石材木材和各种建筑材料。

“这好像也是为了建造燕京城的吧。”苗苗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又要掏金牌显摆,方奇忙拦住她,“拜托你别找事,好吧。这里可是运送的车队。”

河边的货场确实很大,一队队骑兵来回巡逻,河岸边有一队队牛车排着长队把货场上的货物运走。

货场不远便是一个不小的镇子,镇子上挺热闹。

苗苗一见到这么多人,早就忘记昨夜被人追赶的事,指指前面热气腾腾的饭庄:“那有卖吃的,轴!”走到近前看了才知道是卖大碗粥的,里面坐在全是扛活的贫苦人。

又往前面走不多远,一个挑着酒旗的酒肆出现在眼前,将马交给小厮照料,二人上楼吃饭。就听见街上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方奇朝外一看:“子聪!”苗苗也探头看下去,“咦,这个秃驴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帮人径直来到酒肆前下马上楼,就在隔壁房间吃饭,方奇冲着那边喊了声:“子聪,老友来了,也不来敬酒吗?”

那边立时乱作一团,几名元兵待卫撩起门帘进来:“大胆,你们想干嘛?”

子聪从那边过来,挥挥人让人下去:“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咱们没仇吧?”

方奇还想靠他去接近忽必烈找到杨琏真迦呢,当然不能得罪他,倒上一碗酒:“你把赑屃镇压在瓮井下面,把我们俩可害苦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俩的身份吧。”

子聪端起酒碗,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怎么回来了,这碗酒是敬你俩没坏我的事,至于你们和杨琏真迦是怎么回事,我不想管,也不会插手。但是话跟你们说清楚,那人很是邪乎,我不想跟这事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