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歼灭战打在实在是漂亮,白莲堂教众久结在心中的郁闷之气得以吐出来,士气高涨,攻城大小器械源源不断地运过来。方奇苗苗他们就在离城不远的中军大帐商量如何攻城。

孟大小姐说他们有一种攻城炮叫霹雳开花炮,还是宋军莫武将给他们的,后来还照着样子造了几百个,现在正好用上,把东西推过来一看,连苗苗也笑了:“放气,这东西不是你发明的吗?”

方奇摸摸炮身,“确实是我搞的,不过他们好像有所改进。”原来是以大木头弹射出去,现在不用大木头,而是一个个装满了铁砂子的大瓦罐,一点上引信,从中空的木头炮里发射出去,不仅射程远,而且杀伤力更是强大。“好,事不宜迟,拿下枣州城,咱们进去吃羊肉火锅,喝啤酒!”

虽然陈唐和孟大小姐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也清楚若不尽快拿下枣州城,徐州和滕州两面的营救赶到便不好办了。两人下令攻城,攻城炮响起来,一时百炮齐发,枣州城上烟火四起。白莲教的教众架起云梯攻城,厮杀声震天动地。

到晚饭时分,终于打开一个缺口,其实城中守军并不多,从两边派遣来的回鹘兵都被包了饺子,城中一千兵卒都不到,哪里能扛得住比他们多五六倍的兵力攻击,到酉时城池便已经攻克。

陈唐率人杀入城内,孟大小姐便指挥教众将城池团团围住安营扎寨,防止回鹘人的偷袭。

方奇和苗苗自然又有活干了,开始抢救受伤的兵卒,一直忙到天亮,两方的人开始修补城墙构筑防御工事。两人吃了饭便被陈唐派来的人请去,“大人,情况不太妙,探马线报前来禀报说东瀛倭军不断在海边登陆,咱们得及时向公主殿下汇报才好。”

苗苗说道:“这个没事的,已经派出两名侍卫骑上快马去送信了,只是一时恐怕还回不来。”

说话间,帅府外面一阵脚步声进来,孟昭和孟大小姐进来,孟昭一身盔甲披挂,倒也是十分的威风,一见面便单膝跪下抱拳施礼:“陈将军,前些时候实在是对你不住,孟昭前来请罪。”

陈唐忙把他扶起来:“此一时彼一时,孟教主能归顺保元,与我共保忽必烈大汗,又何罪之有?”延请二人入座,说了当前形势,方奇说道:“等待月烈公主下令肯定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我代替公主封你为白莲教统领。”取出金腰牌,“孟昭孟雨听令!”

二人忙跪下,方奇宣布:“现封孟昭为白莲教统领,孟雨为带统领,即刻整编人马备战!”

两人接令坐下,数万人并非个个都是拉出即能打仗的,肯定要整编才行。不能打仗的便留在微山湖继续守卫着白莲堂,这样一来也可以消除孟昭的忌惮之心,毕竟他的地盘还给他,他的教众也全归他管。

怕就怕在刚一归顺便被收编了人马,就自已的地盘也不是自已的了。孟昭也不傻,他跟着喇嘛造反无非也是求个安稳,哪边利益大就跟着哪边,什么时候能完全得到忽必烈的承认,他才会放弃微山湖他的老根据地。

其实这也是方奇的权宜之计,毕竟自已也只是代替月烈封将,正式的任命还得等侍卫回来才能消除孟昭的戒心。即便大伙心里也清楚,孟昭也是十分感激,抱拳道:“孟昭乃是叛军,方大人如此器重,孟昭定会誓死捍卫领土,绝不容回鹘人和东瀛倭寇染指!”

“那好,咱们赶紧准备吧,你们以后就叫白莲军,和陈唐多多合作,把失守的城池和地盘再夺回来。”方奇说着,又让人取来纸笔,“我还有个建议,把这种攻城炮再改进一下,用铁铸造炮管,用铁造成霹雳炮,这样威力会更大。”

孟昭父女二人拿起他画的样子仔细看了看,“东山一带倒是有些铁矿石,滕州又有煤,我让铁匠来打造看行不行。”拿着方奇画的草图走了。

苗苗接过纸笔,写了个单子交给陈唐:“你看看,既然要打仗就肯定会死人,要多准备些药材熬药,天气这般热,死的人多了搞不好会闹瘟疫,派人去熬药让兵卒们都喝,城里的人也要喝。”

陈唐点手叫过几名随从,让他们拿着药方去药铺找药材,在每座兵营都架上大锅熬药,必须让每个兵卒喝汤药。布置完了,笑着问方奇:“大人,原来你便是杀了孛儿贴的人,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也是忽必烈手下大将。大汗没找你麻烦,还让你做了札鲁花赤,可见大汗很有容人之量。”

苗苗嗤笑,“那是因为我们俩比孛儿贴的功劳还要大,不然脑袋瓜子早就搬家了呢。”

陈唐忽然想起件事来,脱下盔甲撸起衣服:“大人,正好你在这里,请你看看。”方奇一看,只见陈唐的肋下赫然是一道伤疤,伤疤犹新,还没能结痂,伤口处已经被盔甲磨的流出血水来。缝合之处已经呈糜烂状又红又肿,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次,你小子可真是够拼的哈,你要是再不治,恐怕就要感染了。”

陈唐嘿嘿笑,“不瞒方大人,在郓城见到你我就想请你看看的,可是看你任务在身实在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可以给我治了吧。”

方奇开出个药方,让苗苗去买药,陈唐躺下,方奇先给他扎下麻痹针令其昏睡,再封住几个穴位,用阿育王金刀划开伤口,露出里面的内脏器来。陈唐果然是条硬汉子,这么长的伤口他也只是简单地缝合下便上点刀伤药缠上布而已。

金刀在方奇手里变的灼热异常,把腐肉剔除,让人找来针线缝合起来,苗苗回来方奇把药沫洒在伤口上再裹上一层干净的白布,经他手治疗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一切处理完毕,方奇拔下银针,陈唐慢慢清醒过来,看看身上的白布裹的伤口,笑道:“神医果然不一样,就像做了一个梦。”

苗苗打趣道:“是不是做梦娶媳妇了?”笑谈之间门口又进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