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听着这妖里妖气的声音便是火在,沉声问:“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

塔上一阵切切错错的声音,接头从上面跳下一只黄狐狸来,这只黄狐狸可真不小,长的跟条长毛犬似的。只是这狐狸应该了上了岁数,两眼阴毒阴毒的,耳朵和眉毛全白了。吓的小金香一溜身躲藏在方奇身后。

黄狐再牛,也看不出方奇和苗苗的深浅,他俩不想惹事,所以不管到哪都是屏息蔽气,这里是深山老林,怕的就是引来一帮成妖成精的妖物。

黄狐打量着两人,便像人一样旁若无人地坐下来,撕开酒坛子封口抱起来喝酒,又拿起羊头来啃。

方奇瞧着好笑,“既然你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祭品,还不想放过我们,到底想怎么样?”

黄狐阴阴地瞪着他,慢条斯理道:“你若让我附身,我便让你享受人间富贵。”小金香在后面轻轻捅他,方奇转过脸来就见她连连摇头,是让他千万别答应,让狐仙附体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搞不好会家破人亡。这只黄仙没人敢请它,它才只能在此一直做野仙。

这黄狐仙虽然妖冶,在方奇和苗苗眼里就算个屁,连和老虎岭的红狐都没法比,遂说道:“你若有胆,便来附体吧。”黄狐自信爆棚,只是它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仍然喝酒吃肉,嘴角咧起来,“待我吃了这酒肉再附体。”

小金香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要让它附体?”苗苗悄悄对她使个眼色,小金香迷惑不解,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仙家也分很多种,这位黄仙可谓臭名昭著,它折腾主家可不是死了一个两个,不仅贪得无厌,而且凡是被它附体之人不仅得不到它的要求,便会折腾被附体的人,直到主家死了再寻找下家。

黄狐已经吃完一只羊头,那坛子酒也被它喝完,腾身一纵便趴在方奇的后背上,苗苗赶紧拉着小金香迅速往回跑。黄狐刚想要附体,便被方奇反手一把揪项上黄皮甩砸在砖塔上,他的劲也够大,差一点没把黄狐给摔死。

黄狐还未来的及爬起身,方奇便又欺身上前,揪住它的黄皮一指顶在大椎之上,拎起拳头便打。黄狐身体被制住,想放个屁变化遁逃都不可能,方奇一连揍了十几拳头,这只黄狐被打的眼珠都掉下来,嘴巴都歪斜了,鼻腔嘴巴里流出血来,三魂飘飘七魄荡荡,眼看就此一命呜呼。

方奇拎起黄狐纵身跳上砖塔,这里是黄狐的老巢,还不知道里面藏匿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呢。爬到第三层时便见上面一坐一站着两个人,黑小伙的脸如锅底,白女子的皮白如玉。坐着的那女子长的倒是俊俏,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靠墙男的却吊着眉梢甚么冷峻。

“二位是来找茬的?”方奇一眼便看出这两人的身份,说话也不客气。

“嘻嘻,护法今日给我俩上烟,我们可是消受不起,特来见上一面。掐指一算,这黄狐也该命有一劫,特来锁魂的。”白无常姑娘套上白手套随手一抓,便将黄狐的魂魄抓住。

黑无常拿铁链往魂魄上一套,黄狐魂魄被死死套住,随后对方奇一拱手,“护法做了件好事,地府的功劳薄上自有交待。”转身便走。白无常起身也要走,又扭过头来,“塔下镇有妖邪,护法还是取了吧,不然又会有别的妖物据塔修炼。”身子一闪消失在墙前。

原来这黄狐却是知道塔下有东西才盘踞在此的啊,方奇下到最下面一层,却寻找不到地宫入口。地宫只有塔倒了深挖才能找到,塔下锁镇着妖邪之物,只要塔不倒妖物就永远也出不来。

方奇正在最下面一层瞎转悠,苗苗走进来,“此地宫乃是个玄宫,咱们还是参悟下吧。”盘腿坐下掐了指诀,方奇也依样坐下参悟。所谓玄宫就是在地面找不到入口,只要不推倒宝塔便只能靠大德高僧参度入口。

不大一会两人便悬浮在地宫之内,这地宫很深,上小下大,很像个瓮井。方奇飘然下浮,果然看见下面又有座小砖塔,推开小砖塔,露出个八角形的地宫洞口,洞子很浅,里面安放了一个八角石函,打开石函上面是一本经卷,拿起经卷下面却是个陶罐,陶罐却有个注着水银的外沿,罐盖上压着一张黄符纸,黄符纸上有个大大的朱砂红字“封”。

苗苗也落下来,方奇说:“黑白无常拘走了黄狐之魂,让我下来取了妖邪,却没说是什么妖物。”苗苗作好准备,“那便取出来吧。”

方奇刚要动手,陶罐便剧烈地抖动了下,好像里面装了不安份的东西,挠的罐壁嘎吱吱直响。他刚揭开黄封纸,罐子盖便是“噗”地下被一股剧烈的气体冲飞出去,接着里面便冲出一只又黑又大的黑色甲虫。

这只虫子通体发出黑蓝色的光斑,从罐子里一冲而出,狂暴地大螯钳夹的喀喀直响,朝着方奇便冲来,方奇一甩手,金针化成一道金光直钉向甲虫,甲虫体型硕大凶悍无比,却被金针一下子钉在砖墙上,徒劳无益地挣扎着,嘴里还发出吱吱叫声。

这时罐子里又升腾起一股蓝烟,好似个鬼魂慢慢与甲虫融合在一起。甲虫两只小眼直溜溜地瞪着他俩,狂躁不安叫道:“你们又是何人?蔫何要我放出来?”

方奇和苗苗看清楚了,这只甲虫并非只是只大虫子,它的体内还附着一个妖魂,这个妖魂乃是旱魃所化。旱魃便是僵尸的最高级形式,按理说到了旱魃这个级别便已经不死不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可是诡异的是这只旱魃偏偏被一只甲虫所噬,它的本形不在,妖魂却附着在一只甲虫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苗苗取出七星骨,“我们可没这个闲心来救你,你在镇压在此,有只黄狐也受了你的影响,已经伤了许多人的性命。祸根便在你,取你性命原在意料之中,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