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刚心悦诚服,“大人所说极是,我与那原配感情极好,以致她死后多年我都没娶,好不容易娶了这房妻子,才生下这个儿子。我黎家人丁不兴旺,也是命中注定。这个儿子生下来后便又是体弱多病,没有任何的上进之心,唉,此一生真让人唏嘘。”

嗟叹了一会,有人来报说城中几户死难者求见,黎刚先去处理事走了,

方奇把玩酒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苗苗放下筷子:“我倒有个想法,你说这黎刚是不是早年杀人太多戾气太重才会如此?”

“昂?”方奇拿出旱烟袋来吧嗒吧嗒抽烟,“恐怕不光他本人戾气太重,就是本城的戾气都很重。山上那些土匪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时不时来捣蛋。要不让他盖座庙,化去些戾气才好。”

吃了酒饭,方奇和苗苗先回馆驿看看,张太保和傀儡人刚要出去:“咦,大人,回来了啊。”

“出去干嘛呢?”苗苗见他俩还牵着马背着弓箭,遂问道。

小老头鬼鬼祟祟地看下周围,“我俩出去打猎呢,天天闷在馆驿里,闷都闷死了。刚刚把勾栏的姐儿接来给他们唱曲儿呢,胡子就是胡子,我们看不下去,寻思着出去散散心。”

方奇看了下天气,“风雪这么大,现在出去能打什么,我们也出去转转。”回去牵出两匹马,相跟着出城,城门上的守城兵也受了关照,自然知道这几位爷是守城老爷的座上宾,客客气气地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去。

此城便在群山之间,又处在要道之上,也是南来北往东西交接的一座重镇。只是现在是大雪封山的季节,往来的客人并不多。当真是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四人向东北跑了一程便来到山脚下,此山并不高,他们撒开队形朝着山里进发。

并没有走出多远,张太保便射中了一只野兔,又往里面走了一种,苗苗忽然看见前面影子一闪,叫道:“我看见一只麋鹿!”方奇照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前面的山梁着站一只麋鹿,那只鹿体形较大,跟只小马驹一样,头上长着大鹿角。

小老头也看见了,可是离的较远,他的箭根本射不到,便对方奇说:“大人,你射吧。”方奇摘下铁胎弓搭上大铁箭瞄准,不料那头麋鹿十分警觉,似乎也察觉有人在下面。仰头后蹄蹦起身子便中了一箭,从山梁上摔下去。

张太保和傀儡人纵马往上爬,方奇和苗苗也跟着向上爬,待他俩追上山梁,就见那两人已经追下去。方奇朝下面看,只见对面山上搭着几十座高高低低的木楼,下面还有一排排的房子,木楼上有人走动。

那地方较为开阔,有条河一直向东南延伸,河面上搭建着架子,看起来好像是某种洗金设施。

“这里便是香水河吗?”苗苗也颇为诧异,“离城并不远,也就三里多路罢了。”

小老头他们已经跑到下面,朝着他们叫嚷:“大人,快下来吧,到香水河了。”

两人策马下去,那头鹿被箭射个对穿,瞪着无神的眼睛不甘地看着他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