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将神识从他的天灵穴中退出来,招呼张三:“来,帮我把他衣服脱下来,我要检查他身上所有穴位!”道如是的两个手下过来和张三一道把道如是全身的衣服都褪去,只留下了个短裤。

方奇在其全身到处检查了下。一般来说,神走天道,天道也就是天阙,乃为人体宇宙的天。中为心轮喉轮,乃是圣之所出,圣人死后一般会从心喉两处穴位离开;次为脐,脐为人之中,在这个位置离魂的一般都是有雄才大略之人;底轮谓之阴,灵魂最后从这里离开的是普通人;脚底是为地狱畜生道,只有大恶之人灵魂才会从脚底离开,直接坠入畜生道。

方奇检查了上半身就让他们给他穿上衣服,道如是不可能是上面几种,最有可能是下面两种离去方式,底轮有两窍,不用检查了,也许就一个屁把魂给迸没了。

一时他是死不了的,因他的脑部还在活动,只是不通过仪器方式还无法读取脑信息。还不如问问他的几个手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坐在客厅里,方奇仔细询问了下跟道如是最近的两个手下。

一手下说,他们跟随道如是好几年了,他很聪明,跟着行字辈的几个长老学了阴阳术,想从打手级别的道字辈升入行字辈。众所周知,道字辈就是打手,是为行字辈保驾护航的。

他学习了阴阳术也算是小有成就,后来行字辈的长老们有一部分给天字辈长老们寻墓找穴,挖大墓找财宝去了。还有两个一直在都市里,这两人做的就是骗财的勾当。也不能完全算是骗,毕竟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个风险不大,来钱也快。跟小偷踩盘子一样,但凡遇到有钱的人家,他们会使用五鬼搬财术盗取钱财。

道如是看不惯他们的蓝道骗术,蓝道不同于黑道,原先蓝道特指的是出老千的骗术,后来泛指所有的骗子江湖。他看不惯他们没有职业道德,就是老农民的看病救命钱他们都会骗。所以他就自已带着一帮子人单独干,原来看蓝道貌似很好混活的很滋润,可等到自已来混时,这日子过的也是越来越差。

性格决定命运。道如是完全靠着看风水选阴宅阳宅赚钱,凭的是真本事。可是想赚多少钱却很难,他的手下就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两个忠心赤胆跟着他。上次跟方奇打架,还是靠着这两个兄弟跑出去找到原来的人才凑到一起的。

方奇听到这里,心里对道如是此人也算大概有个了解。这人虽然不坏,可是混到如今这种孤家寡人的地步也是凄惨。

这两位兄弟并不经常住在这里,他们帮人家送外卖打零工,偶尔也会来看望老大。只是那次重伤之后送到医院去治疗了,出院之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最近才觉得他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了,好像总和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说话。

两人都是从拜鬼教里出来的,自然知道老大可能是中邪了,可惜他俩没什么道行,只知道卖些苦力赚钱。一筹莫展之际掌教来了,掌教对老大不错,又找医生又给抓药,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张三逼的没办法,才想起让方奇这个神医来帮他看看。

方奇听他们说的事情一点用也没有,便问那两人:“你们去挂甲寺杜宅去找暗夜山的温宋两位长老吧,他们正在收拢拜鬼教的教众,那里才是你们发挥作用的地方。”

待那两人走后,张三问道:“他这样会不会成植物人?”方奇摇头:“我也不知道,知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现在不知道原因,神仙也难下手啊。按理说,他既然学了阴阳术,应该知道此中法门,定然不会轻易就被人勾了魂魄。你要是不觉得硌应,我打电话让老潘头过来帮忙。”

张三忙说:“那还是算了,我怕见他。还是不相见的比较好,如果不行我就去找家仙来看看。”方奇笑了笑:“你现在叫张三,已经不是杨威了,你再回到杨家山庄,恐怕你自已也受不了。不能为救一个人再搭进去一个吧。”

天色渐晚,小区里昏暗下来,张三下去买了些卤肉熟菜和酒上来与方奇边吃边聊:“方奇,这栋楼好像只有道如是租住,下面的房子都是空的,而且一楼下还是门帘还是封死的,会不会是因为闹鬼,阴气太盛了?”

方奇咀嚼着卤肉说:“大黑天的,能不能别鬼啊鬼的,怪渗人的。”

张三反倒嘎嘎大笑,“你要是怕鬼,那叫鬼的也真是无地自容了。大概他当初租住在这里也是为了检测下他的阴阳术吧,可是闹的他自已都跟个死人一样,这也太离谱了点。”

方奇说:“可能他也是想自已去阴曹地府去体验下什么叫阴阳吧,不要紧,他魂魄虽然不在,可是身体还与灵魂有联系。我已经给他灌入驱逐邪气的真气,他只要灵魂会回来,人就会苏醒过来。”

两人正喝着酒,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声音,张三慌忙跑到卧室,又叫方奇:“你快来看看。”方奇进了屋子,只见道如是手舞足蹈好像跟人打架似的,方奇过去掐了他几处穴位才算让他停止了折腾。

但听他长长吁了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方奇和张三,一骨碌爬起来蹦下床做好打斗姿势:“你们是谁……杨掌教!卧槽,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张三忙说:“道如是,你不要错怪了他,他是来救你的。”把他昏迷不醒好几天的事说了,道如是挠着头发:“我竟然昏睡了这么多天?不过我确实觉得是有人在拉我,不然我可能还回不来。”

方奇面无表情道:“好了,狗咬吕洞宾先生,还是吃饭吧。”三人来到客厅里,张三找来个玻璃杯倒上酒,三人喝了几口酒,张三才问他:“你搞什么飞机嘛,住在这个鬼地方不说,还装死吓人。”

道如是大概是好几天没吃没喝了,脸上显得苍白,就连说话也显得无精打采:“你们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