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让人送来了医药箱。

薄司年腿上的伤口不算太大,只是瓷片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要取出会比较痛。

当然,这点儿痛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别人不敢动手,那就她来吧,毕竟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她是很娴熟的。

一般人哪怕是给别人处理伤口,也会下不了手的,云画不同,上辈子疗养院的那些记忆,让她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完全冷静到极点,更何况她还帮薄司擎处理过一些很严重的伤口。

云画很快就为薄司年处理好了伤口。

薄司年也坐了下来,等待薄东来的解释。

或者不能说是解释,而是说明。

“你从何得知长锦和楚菁是你父母这事儿,我不多问,我也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薄东来道,“我只说我所知道的。”

“我和长锦出生的那个年代,陈家还没入京。陈家的根基是在M省一代,我跟长锦也只有过数面之缘,后来到了部队,才算真正认识,一起训练,一起憧憬着成为兵王,为国效力。那个时候大规模的战争已经停止,只有小规模的冲突,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上前线的机会。”

“长锦比我更激进,他说他晚生了三十年,否则他定要杀成千上万的鬼子。建国后,大规模的冲突是少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毕竟建国的时候,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安稳,你们都知道的,有几个地方是一步步解放的。长锦总想去前线,事实上,我们那时候谁都想去……”

“长锦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关系,也参与了很多行动,包括对抗海对面的骚扰等等。长锦立了不少功。后来对樾站争爆发,我们都做好准备上战场。”薄东来说道,“但是对樾站争,反反复复,后来是各大军区轮战,一直没有轮到我们。八几年的时候,我们也都到了结婚年龄,长锦比我先结婚,他不顾陈家人的反对,娶了部队上的军医楚菁。楚菁的父母早些年在动乱中去世,就她一个人,没根基,陈家原本给长锦订的婚事,是一户大家小姐,长锦愣是不同意,非要娶楚菁,那个时候正讲究婚姻自由,讲究改革……陈家也不敢硬逼,怕被扣上大帽子,就只能由着长锦娶了楚菁。”

“两人倒是和和美美,我们这群兄弟也都为他们高兴。同时我们也都做好准备上站场。长锦和楚菁结婚后不到一年,楚菁就怀孕了。我们都为他们高兴。”

“再后来,轮站终于轮到了我们军区。那场站争,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在史书上也就是一个篇章的事儿,可实际上却极为惨烈。”

“我和长锦还有楚菁,都去了第一线,都亲身参与了那场站争。那个时候,长锦和楚菁的孩子还不到一岁,因为走得太突然,孩子托付给了军区附近的老乡照顾,并且给陈家发了信,让陈家人过来帮忙把孩子带走。甚至都没等到陈家回信,我们就已经出发了。”

薄东来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众所周知,那场站争,樾背后站着的是M国,M国的倵器比我们要先进得多,我们只能拼人手。可不拼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边境上的民众被欺负被骚扰?我们必须自卫,必须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