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白凤歌皱眉,旋即望向身畔的绯色:“一直都在里面?”

“嗯哼。”绯色点点头:“用膳的时候出来过。”

闻言,白凤歌点点头,素手轻扬,轻轻地叩击门框。

“谁?”兰倾阕的嗓音传出。

“是我。”

“小乖!”兰倾阕有些激动的嗓音传出,旋即便闻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在之后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片刻的功夫罢了,厚重的木门便被打开,兰倾阕俊美的容颜出现在白凤歌与绯色身前。

“小乖,你怎么来了?”兰倾阕似乎只见到了白凤歌,对着她轻轻一笑,完全将绯色无视。

“呆在屋子里干嘛呢?”白凤歌嘀咕着问道:“屋子里闷久了对身子不好。”

“呵呵。”兰倾阕轻笑,拉起她的柔荑,便领着她进屋:“来瞧瞧吧,虽然还未完成,但是已经差不多了,凭小乖的聪慧是能完全看明白的。”轻柔的嗓音很好听。

如若说绯色的嗓音如同陈年佳酿那般醇美诱人,墨容的嗓音如同一汪清泉那般不染纤尘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仙味儿,那兰倾阕的嗓音便如同一杯温暖的茶水淡雅甘美又让人回味无穷。

“什么东西?”白凤歌不解。

“呵呵,瞧了你便知道了。”将白凤歌的身子按在椅子上坐下,兰倾阕抬步走到书案之前,将平坦在桌面上的一张写满隽秀字迹的素笺纸拿起,走回白凤歌身边,将素笺纸递给她。

狐疑地瞅了瞅兰倾阕,白凤歌结果素笺纸。

呵呵,都说字迹能反应人的性格,还真有一定道理。

他的字迹隽秀却,笔锋温雅却不失力道。

瞅着素笺纸上的内容,白凤歌神色慢慢变得正经了起来,越看越认真……

片刻之后,白凤歌从素笺纸上移开视线,眸中还有未消散的欣赏之色。

“如何?”兰倾阕轻声问道,琥珀色的瞳眸中有一丝名为期待的色泽。

白凤歌心中一阵轻疼,站起身,伸手覆上兰倾阕的脸颊:“很好。只是……都说让你好好养身子么?怎么还在为这些琐事劳心费力?”

“呵呵。”兰倾阕温柔地拉下她的柔荑,将其包裹在温暖的大掌之中:“我的身子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不找些事情来做,总觉得时间过得慢。”

她现在很忙,他也不想去打扰她让她分心,可是一闲下来,便会忍不住去寻她想要看看她的脸……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去打扰她,他才决定找些事情来做。

白凤歌想对他笑,但却笑不出来,环住他的腰肢,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兰倾阕……我不想对你说谢谢也不想说对不起,所以我说……我……爱你。”

这几日以来,她用来陪他们的时间的确太少了。

绯色那妖孽总会一找准机会便黏在她身边,而墨容忙活在实验心脏移植的事情上,兰倾阕……

他一个人很孤寂吧。

他是现在最需要她花时间来陪的人,可是……

兰倾阕的身子一瞬僵直之后,铁臂用力地将她的娇躯环紧,虽不言语,但眸中的满足与愉悦却浓得让人忍不住嫉妒。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话比她说她爱他更能让他高兴?

曾经无数次,他在梦中使尽全身解数想要她开口说爱他,可最后却都换得她的绝然转身,任由他怎么唤怎么解释她也不肯为他停留一瞬……

可现在,梦中无法实现的奢望竟然在现实中实现了。

“喂!”绯色哀怨地看着两个紧紧相拥的有情人:“你们是不是把我无视得太久了些?”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完全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当他是空气么?!

不!

他绝对不是空气!

至少……空气被无视了不能开口喊冤,而他可以!

“呵呵。”兰倾阕一愣之后,对绯色笑道:“抱歉。”话虽这样说,但那琥珀色的瞳眸之中却满是笑意,哪有半丝歉意的踪影?加之,他并没有半点要松开怀中佳人的打算。

白凤歌皱皱眉,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差点都忘了,她还要随瑾瑜和炫白出战。

“兰倾阕,我要随炫白他们出兵秋毫城,要离开几日……”白凤歌越说越小声。

“呵呵。”兰倾阕轻笑,将她从怀中松开:“好。”大掌放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不要受伤。”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抬眸看着他:“不许太劳累。”

“好。”

“要乖乖听墨容的话。”

“好。”

“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长胖些。”

“……好。”

“不许……”

白凤歌还有话没说完,便被绯色酸溜溜地打断:“你们这样说下去,到天明都走不了,不是还要去和墨容知会一声么?”

以前他与她分离的时候,她有哪次这样千叮咛万嘱咐过?

啧,真是偏心呢!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小乖,去吧。”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嗯。”深深地看了一眼兰倾阕之后,白凤歌转身。

或许,现在可以选择放下一切,同他们一起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短时间的安逸之后等待她和他们的将是不可知的未来。

因为只要匈国与翱龙国的战事一结束,无论胜的是哪一方,都不会让他们有安身之所。

所以,现在即便是艰苦也要走下去。

胜者为王败者寇,只有胜了才有主宰一切的资格……

墨容聚精会神,右手持笔在宣纸上书写,时而皱眉时而停顿……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将全部心力都放在研究心脏移植上面,将每天的进度都记载下来,以便日后整理归纳。

全副心力都放在整理新的发现与突破之上,连身后何时多了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墨容搁下手中笔,转过头:“怎么来了?”

她的气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刚才神念一松,便发现了。

“是来告诉你,我要出去一趟的。”白凤歌笑容浅浅道。

“……”墨容垂下眸,从怀中拿出一只黑色瓷瓶递给白凤歌:“出门在外,带上以防万一。”知道她定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呆着,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

白凤歌接过瓷瓶,瓶身上的红色标签上写着金创药三字。

飘逸的字迹是出自他之手。

瓷瓶入手,还带着他的体温,从手心暖入她心窝。

“嗯。”白凤歌点点头:“绯色会与我同去,不要担心。”即便他没说出来,但是他黑眸中的担忧她却能一眼便瞧出来。

闻言,墨容黑眸一黯,旋即隐匿了,转过头,淡淡地道:“哦。”

绯色绯色绯色!

那一次的事情他还没有释怀呢,这番她又提绯色。

见墨容闹别扭,白凤歌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向绯色:“出去等我可好?”

“嗯。”绯色点点头。

墨容这些天的不乐意,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看似一副清冷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模样,但醋劲儿却是最大的!

一面在心中暗叹人不可貌相,绯色一面慵懒地走出屋子。

处理好家事,她才能安心地处理其他事情。

他虽然平日喜欢唯恐天下不乱,但正事当前,他知道孰轻孰重。

屋内只余白凤歌同墨容。

白凤歌走到绯色身旁,做到书案上,星眸放在绯色的俊脸上。

啧,美男就是美男,侧面看起来也那么赏心悦目。

片刻之后,墨容转过头:“看我作甚?”

“呵呵,因为你好看啊。”白凤歌轻笑这调戏道。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墨容片刻的怔愣之后,俊脸上浮现出一朵难以察觉的淡淡红云,但还是冷冷地道:“绯色怕是比我好看吧?”

闻言,白凤歌垂下眼眸:“容,告诉我你这些天在闹什么别扭……分别在即,我不想因为烦恼你的事情而在战场上分心。”

这些天他每次见到她都冷冰冰的,就如同他们还没有交心那会儿,对她爱理不理的。

这么明显的态度,她又怎会看不出他在闹别扭?

原本是想等他自己说的,但眼下就要出征秋毫,所以她决定问。

“……”墨容撇开视线,不情愿地开口道:“那日,你明明说要收拾绯色的……可我等了那么久,你非但没有收拾他反而还将他留在房中……”

别的时候或许他不会往心里去,但是那一夜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加之,后来他一直等着她来解释,可她就是不来……

“呃……”白凤歌一愣,旋即明白了那日是哪日,是他们第一次巫山云雨那日:“呵呵,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白凤歌忍俊不禁。

果然是醋坛子。

瞧见白凤歌如此表情,墨容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瞧你这模样,是觉得那是小事?”居然笑?

她居然还敢笑?!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白凤歌无辜地看着墨容:“我以为,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会面临那样的情况……”她身边不止他一人,滚床单这种事儿……很容易发生这种情况的。

“我是有心理准备。”墨容点点头,定定的看着白凤歌:“但是那日的意义不同……那是我们的初夜!你可知那夜对我来说有多特别?可你却把我撵走……”说道这里,再也不愿多言,墨容垂下眼眸不在说话。

“……”白凤歌神色一深,看向墨容:“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从桌上跳下来,将墨容抱进怀中:“可是,那夜我与绯色并未做什么,他只是帮我上药……”话刚出口,白凤歌便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即闭嘴。

可闭嘴已经晚了。

墨容抬起头,俊眉微蹙:“上药?你怎么了?”她受伤了?可是,他与她欢爱之时并未看到她身上有伤口啊……

“呃,这个……”想了想,白凤歌决定直言:“男人激动起来的时候,力道总是不容易控制的。”

“我伤了你?”墨容起身,握住白凤歌的香肩:“那你为何不说?”黑眸中浮现出一丝丝自责之色。

他怎么就伤了她?!

真该死!

“那有什么好说的?”白凤歌糯糯道:“而且,我很开心呢。”说着,双臂环住墨容的脖颈:“我们家墨容啊,青涩和莽撞都是我的,呵呵。”

那也算不上什么伤,顶多算是爱的痕迹!

闻言,墨容俊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赧,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出战么?不去准备?”

“呵呵……”看出他的意图,白凤歌轻笑:“除了把你搞定其他的都准备好了。”星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告诉我,你还生气么?”

“……不气了。”

“真的?”

“真的!”

“呵呵,那便好。”说着,松开环在他脖颈上的手:“那我便可以安心了。”对墨容浅浅一笑,然互欲转身。

手腕被墨容的大掌捉住。

“?”不解地看向墨容。

“定要毫发无伤的回来,知道么?”墨容认真地道。

“嗯。”白凤歌点头:“回来再补偿你一个初夜。”说完,在墨容羞恼的表情下心情大好地向门口走去。

次夜。

白凤歌、绯色、公仪瑾瑜还有罂粟营的六千余名士兵终于到达秋毫城五十里外的郊野。

月明星稀的天空,在这旷野之上更显浩瀚。

营寨安扎好之后,已经接近深夜。

白凤歌坐在主营帐之中,与公仪瑾瑜秉烛商议战术。

经过一番探讨之后,决定明日一早便突袭强攻。

这番探讨之后,白凤歌心中对公仪瑾瑜由欣赏转为佩服。

公仪瑾瑜在战将方面的天赋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如若不是她很清楚地知道公仪瑾瑜是一个由屠夫转为战将的野路子,她定然会以为此人乃是自小熟读兵法长大的!

他的许多见解让她都耳目一新。

虽然她算不上是熟读兵法,但前世看军事频道也看得不少。

公仪瑾瑜此人,若是再成长些时日,与龙钰冷唯分庭抗礼也是有可能的!

两人这一探讨,便从深夜时分探讨到黎明降临。

一整晚没有合眼,但两人脸上却不见半分困色。

特别是公仪瑾瑜,清澈的眼眸中非但不见困色,眸底反而跳跃着名为兴奋的光芒。

“庄主,瑾瑜下去准备准备便可出击。”公仪瑾瑜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白凤歌轻声道。

“嗯,去吧。”白凤歌颔首。

公仪瑾瑜前脚一走,绯色便上前将白凤歌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上:“累么?”

“我还好。”白凤歌放软身子靠在他怀中:“你呢?”她与公仪瑾瑜聊了接近半夜,他亦在旁边陪了半夜。

“不累。”绯色摇摇头:“我去打水来,梳洗一下吧。”

“嗯。”

……

秋毫城。

须髯如戟的壮汉站在城墙之上:“何方鼠辈胆敢犯我秋毫?”洪亮的嗓音极其富有穿透力。

六千大军中央,公仪瑾瑜骑在战马之上,抬眸瞥了一眼那须髯如戟的壮汉,直接视其为空气。

举起手中的勺子,放在唇边。

一声尖锐的哨声如同划破苍穹的高亢鹰唳。

六千大军闻声而动,抬着云梯直冲城墙。

城门上须髯如戟的大汉一愣,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不吱一声地便开始攻城!

回过神,当下下令护城军死守。

公仪瑾瑜黑眸黑眸紧紧注视这战场状况,哨声不停转变。

很难想像,一个简简单单的哨子在他口中竟然能发出如此多不同的声响。

谁能知道,眼下这个指挥千军的别致方式是他在无奈之下而想出来的无奈之举?

武学方面是他的短板,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会一点但是却练不出内力,无法像高手们那样用内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让成千上万人听见。

他也没有瞧过朝廷的正牌将军们是如何指挥手下的将士们的。

所以,无奈之下,他才想出用哨声来代替。

秋毫城的护城军不出城,只在城墙之上投石放箭,云梯自是不搭上去。

公仪瑾瑜黑眸一闪,哨声随即又变。

六千大军中,有十余名士兵从大部队之中撤离出来。

几千人混战,十余名士兵的动静便如同蚂蚁从眼前爬过一般,谁又能分心去注意他们?

其余人继续攻城,弓箭手不停拉弓放箭,全力为步兵制造机会架起云梯。

一方强攻一方死守的战局是最为拖沓的。

半个时辰之后,两方都没有多大进展。

公仪瑾瑜这边六千大军仍旧在努力突破,全力往城墙上搭云梯,虽然没有成功过但却一直未放弃。

秋毫城那面护城军仍旧不出城正面迎对,一旦有死伤便会由等在身后的人立即补上,丝毫不松懈。

白凤歌与绯色骑在骏马上,静静地立于战场边缘,注视这战场的局势。

“丫头,要我出手么?”绯色皱眉问道。

若是他出手,那便可立即破城。

那城墙对他来说,就和普通人眼中的台阶没有区别。

只要他上去,将那些护城军灭了一些,给六千大军制造出一个机会,那战局立即便不同了。

“不。”白凤歌黛眉也微微蹙起,但却摇摇头:“他们需要磨练,就算要出手也要再等会儿吧。”

绯色点点头。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是六千大军再不突破,继续这般拖下去,吃亏的必定是六千大军这一方。

可就在这时,公仪瑾瑜突然吹出几声长短组合紧凑急促的哨声。

六千大军中分离了一半出来,攻击方向转瞬即便,向着城墙不起眼的一角涌去。

白凤歌绯色视线一转,眸中顿时浮现出愕然之色。

那不起眼的城墙一叫,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同狗洞一般大小的洞!

大军如同老鼠进洞一般,借着那洞便往里转。

“呃……”白凤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

“噗嗤——”绯色一脸忍俊不禁:“这公仪瑾瑜倒是够狡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秋毫城的守城军来不及错愕,便被人转进家门。

在战场上,即便有片刻的措手不及,那最终等待的或许便是战败。

剩余的没有转变作战方向的一半大军抓的便是这片刻的时机,一直没有搭上的云梯搭上了。

有了第一个上城墙的人之后,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

不到半个时辰,之气那名站在城墙上的那名须髯如戟的大汉手中聚齐了白色的旗帜。

公仪瑾瑜扫过那白色小旗,哨声一响。

一场历时接近一个时辰的战斗就此停歇下来。

“贵方有何要求,请提出来,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会尽力而为。”须髯汉子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对公仪瑾瑜沉声道。

“……”公仪瑾瑜看了一眼大汉,然后转头看向白凤歌。

大汉一愣,随着公仪瑾瑜的视线看去,这才惊觉那处还有两人。

瞧这情况,那两人才是主事之人。

女人?

上战场还带女人……

白凤歌冲着公仪瑾瑜颔首,旋即与绯色一同策马来到公仪瑾瑜身前。

“庄主,他要求停战谈判。”公仪瑾瑜对着白凤歌轻声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古代战争中,举白旗代表请求停战谈判并不代表投降,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的。抬眸看向城墙上的须髯大汉:“阁下是秋毫城主事之人?”

“正是。在下秋毫城城主扎木齐。”他没有错过刚才那战将对这女子的恭敬神态。

似乎……这女子才是主事之人?

“扎木城主有礼。”白凤歌颔首。

轻淡的嗓音如同轻风拂过耳际,但却让人听得分明。

扎木齐心神一怔,这女子武功高强。

“姑娘有礼。”扎木齐对白凤歌抱拳:“姑娘可是主事之人?”

“正是。”白凤歌颔首道。

“那便请姑娘入城一谈。”

闻言,白凤歌素手一抬淡淡道:“不必了。”

扎木齐一愣,旋即诚恳道:“姑娘无需担心,在下是诚心求和,不会伤姑娘分毫。”

“呵呵,城主想多了,在下并未担心城主设伏。”白凤歌轻笑道:“我方要的是这秋毫城。”

闻言,扎木齐眼眸猛睁,脸色微黑。

“当然,如若阁下投诚,这秋毫城城主之位仍然是阁下的。”白凤歌淡淡地道。

“姑娘是何人?”扎木齐对白凤歌的话不置可否,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但俏脸上却不露丝毫端倪:“在下乱石义军凰歌。”此人可以收入麾下。

两世为人,她看人的眼光查不到哪里去。

这个扎木齐在求和之时没有半分溜须拍马之色。

现在面对她的收买,他也没有昏了头脑而是先问她的身份,说明此人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人。

“乱石义军?”扎木齐轻声低喃之后,立即悟了过来:“原来是近日来名气大噪的乱石义军,久仰。”

“不敢当。”白凤歌谦虚地点点头:“投诚或是接着战,城主请做一个决定罢。”

闻言,扎木齐沉默,片刻之后道:“在下想请问姑娘一个问题之后再做决定。”

“请说。”

“听闻义军一心为民且善待麾下士兵,敢问姑娘此传闻是否属实?”

“呵呵。”白凤歌轻笑:“我们揭竿而起的目的便是为了百姓,至于善待麾下的士兵,在下不知城主口中的善待是何定义但在下向城主保证,只要不背叛在下的兄弟,有在下一口饭吃便有他们一口饭吃。”

“……”扎木齐听白凤歌如此说,定定的看了白凤歌半晌:“好,我们投。”说完,转身,对着护城军大手一挥:“开城门!”

白凤歌星眸含笑,看向身旁皱着眉的公仪瑾瑜:“瑾瑜,胜了为何却面露不悦?”

“庄……大小姐,瑾瑜有愧。”公仪瑾瑜低着头道。

此番虽胜势已见,但大家的表现却不堪入目!

这样一座小城都用了这么多时间,而且有几次在有人阵亡了之后那些家伙还有一瞬的慌乱!

这,绝对是不被允许的!

“你愧什么?”白凤歌白了公仪瑾瑜一眼:“他们也是第一次出征,犯些错是难免的。”她看过他们操练,这六千余人此番的表现的确不是最佳状态。

“哦。”公仪瑾瑜点点头道,但眸中浓得化不开的严肃之色却暴露了他此刻并未将白凤歌的话听进去。

那一声哦,也是完全在下意识的应付。

白凤歌无奈地摇摇头。

这家伙,要求不是一般的严格!

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收下的士兵,其要求严格的程度堪称苛刻!

收了秋毫城将主要事务处理了一番之后,白凤歌便与绯色先行回乱石城,留下公仪瑾瑜打理后续工作。

由于不是同大军一起行进,所以两人回程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

两人刚到乱世城门口,早已便见两尊望妻石立在城墙之上。

进了城,白凤歌星眸带笑地看着墨容与兰倾阕:“想我了?”

“想。”兰倾阕的回答。

“你说呢?”墨容的回答。

“呵呵。”白凤歌笑着走到他们中间,一手挽一个:“我也想你们了。”

闻言,两位美男眸中带笑嘴角齐齐上扬。

绯色懒懒地跟在身后,看着身前三个手挽手并肩行的人,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