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长风调整自己情绪,并且思考很久,花费了大约一分钟时间,才问:“你们说马局被通缉?”

苏诚看了眼左罗,左罗道:“马局让我问一名嫌疑犯一个问题,红箭,蓝鹰还是黑魄,是什么意思?”

“问哪位嫌疑犯?”欧阳长风追问。

左罗没有回答,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而后将香烟推给欧阳长风,欧阳长风看着左罗,手抽出一根香烟,左罗起身弯腰,给欧阳长风点上,期间两人目光始终对视。

苏诚道:“欧阳长风,情况是这样,吊死鬼内部出现一个黑手。但是我不清楚这黑手是谁,马局似乎也想弄清楚黑手是谁。我的角度来看,马局是黑手的可能也不小。现在请你自己想一想,愿意不愿意和警方进行一定程度的配合。我相信你还有正义的一面。”

欧阳长风问:“什么时候的事?”

“马局已经潜逃超过48小时,暂时我们还没有启动全城通缉。”

“48小时?”欧阳长风再次露出震惊的神情。

左罗还想说什么,苏诚脚碰了他一下,阻止左罗继续发问。

而后是长达五分钟的尴尬沉默,接着欧阳长风似乎想清楚了,道:“我累了,两位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

“看来你有想法了?”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欧阳长风后躺闭目,道:“如果两位还要再审,我希望我的律师在场给我提供法律方面的意见。”

左罗看欧阳长风,拿起手机拨打,很快狱警进来将欧阳长风带走。左罗收了录像设备,看苏诚:“你输了。”

“确实欧阳长风没有我想的那样,会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来理清案件。但是说我输了我是不服的。”苏诚道:“检查48小时之内,有谁探视了欧阳长风。”

“理由。”

“第一个理由,欧阳长风是被单独关押的,检察官派遣证人保护小组专门看护他,小组内形成互相监视。排除了通风报信的可能。第二个理由,欧阳长风第二次惊讶,并不是惊讶马局潜逃了48小时,而是惊讶自己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再联系第一次惊讶,我认为第一次惊讶欧阳长风只是惊讶马局被我们挖出来。第三个理由,欧阳长风绝对是老狐狸,两次惊讶没有掩饰住,说明他内心对消息是非常震惊。”

左罗明白了:“欧阳长风难以相信马局被我们挖出来,同时难以相信自己没有收到消息。48小时之内,有欧阳长风亲信去探望过他。也许是律师,也许是其他人。但是这人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这就是我们的收获。我认为欧阳长风怀疑亲信有问题,否则他不可能不收到消息。”苏诚道:“我们接下去的工作就是挖出这名亲信。同时,我相信欧阳长风会想办法和另外一名亲信联系,以求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我碰了你的脚,就是不想提供给欧阳长风足够的信息。”

……

48小时之内去探望欧阳长风的一共有三个人,一起去的,全部是欧阳长风辩护律师团的律师。在苏诚他们离开一个小时后,欧阳长风要求见律师,也是这三位律师一起到达看守所。

律师有单独会见嫌疑人的权利吗?以欧阳长风这案件来说,分两种,一种是可以会见,但是会被监视而不监听。第二种是必须两名律师共同会面,起到互相监视的作用。

三名律师都是坏人可能不大,苏诚和左罗都认为坏律师只有一名,他能在会谈中独特的方式向欧阳长风传达信息。同时苏诚认为这追查坏律师的工作需要大量信息,于是交给一组去做吧。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局领导给了七组24的最后期限,如果在24小时之内不能密捕马局,那只能发布马局的通缉令。

马局一旦上通缉榜,对A市来说绝对是大地震。马局拥有辉煌的历史,伟岸的人格,不仅在警界,在民间也有很多崇拜者。马局离职是因为救护小孩,这也给马局增添了悲壮色彩。这样的警界标杆一旦被发布通缉令,舆论的关注度可想而知。目前还没有马局直接犯罪的证据,即使抓捕马局到发布逮捕令也需要一定时间,局领导认为考虑到种种因素,始终没有批准通缉令,但是时间已经过去数天,七组没有明显的进展情况下,局领导给了七组最后24小时抓捕马局时间。

下午三点三十分,七组正在举行会议,开始分析马局可能躲藏的地点。他们都相信马局还未离开A市。

这时候,一名便衣警察敲门进来,是苏诚的老熟人,刑警队的张亮,张亮道:“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经过我们初步了解和调查,未发现张医有犯罪事实。张医律师逼的很紧……”

苏诚疑惑问:“张医?”

方凌解释道:“抓捕戴芸时候,戴芸和张医在西餐厅喝咖啡,我们一起将两人带回警局。对戴芸的前几次审问中,戴芸说明和张医只是朋友关系,两人在国外认识,普通朋友。”苏诚因为近日繁忙,没注意到审讯记录中有张医这人。

苏诚道:“张队,我和你过去见见他。张医这人对心理学有独特的看法,他如果和戴芸能单独一起吃饭,说明戴芸和他关系不错,说不准他能发现一些问题。”

左罗问:“张医会有问题吗?”

“应该不会,戴芸被捕存在一起疑问,戴芸很可能是主动被捕,拉上张医吃饭,就反证了张医没有问题。我去看看。”苏诚站起来,道:“左罗,那谁如果打电话问你红蓝黑,你要怎么回答?”

左罗问:“有建议吗?”

苏诚道:“告诉他是一个颜色,他得到错误的信息,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这你自己把握吧,我先去刑警队。”

……

张医和苏诚在刑警队笔录室喝上了咖啡,不是做笔录,就是纯粹喝咖啡。刑警队的咖啡要多难喝有多难喝。速溶的就算了,还是三四毛钱一包的,除了苦味和黑色,根本认不出来这是咖啡。

“戴芸?”张医道:“我是在美国念的心理学,毕业论文写的是欧洲东西南北中区域国家的人,三观上差距的调查,如同平时说的法国的浪漫,德国的严谨等。加上我念的大学和法国某大学为友好学校,我经常去欧洲。在意大利认识了戴芸。她当时是A大财经分校大一学生,我很少和小孩子能聊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