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公子,红袖不是他的对手,需要你助阵!”楚淡墨担心着红袖,对着已经在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的凤清淇说。

“可是……”凤清淇犹豫了,因为这儿只有他二人可以保护她,她自然更加的在乎她。

“事急从全,来人的功夫极高,你与红袖联手尚有一敌之力,若是红袖受伤,你我三人必将命丧于此!”危急时刻,楚淡墨依然是那样的冷静的分析着局势。

凤清淇被楚淡墨这一点,才猛然惊醒,他竟然在这样紧要关头犯了这样大意的错误。于是意念一扫,没有发觉四周还有潜在的危机,便一个纵身而上,与红袖联手对付来袭的黑衣人。

有了凤清淇的加入,双方的实力有了均衡,半空中厮杀的速度也随之减缓,一个凝眸间,楚淡墨看到翻身一刀刺杀者的一双凌厉有神的虎目,一对染霜霸气的剑眉,再看到那人手上约有半丈长的大刀,立刻知道来人是谁,不禁冷笑的高声道:“堂堂梁国大将军,竟然不惜为了杀我区区一个弱女子,黑衣蒙面化作鼠辈。”

楚淡墨的话令在与红袖和凤清淇交手的聂啸动作一顿,高手交战,一瞬间的变化足以致命,就在聂啸那一顿之间,红袖眼中杀意顿起,一串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的剑花挽起,长剑破开聂啸的一个防护,直刺他的胸口。

聂啸反应极快,大手一翻,钢刀横于胸前,恰好抵住了红袖的剑。凤清淇见此良机,凌空飞跃翻身一剑朝着聂啸的咽喉刺去。

“呵!”聂啸眼中闪过凤清淇的剑光,运气一震,雄厚的内劲生生的将红袖震开,可是尽管他闪身的速度再快,凤清淇的剑也插过他的肩膀,挑开了黑衣,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肩膀上的疼痛让聂啸眼中怒气顿生,不顾真气逆转,反手一掌打在凤清淇的身上,将凤清淇狠狠地拍落地面。随后以极快的诡异速度,在红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挥刀朝着楚淡墨劈去。

“小姐!”红袖惊恐的大喊,尽管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追上,可还是奋力的一剑朝着聂啸刺去。

楚淡墨看到来势汹汹的寒刀,不住的往后退,直到身子陷入溪水中,刀锋已经迫面而来,楚淡墨知道退无可退,便不再退,冷冷的看着寒刀一寸寸的靠近。

然而,当刀锋破开她的面纱,刀尖却在离她眉心半寸的地方停下。

“嗯!”随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一声闷哼。

楚淡墨不可思议的看着聂啸,对上他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却是一脸的莫名,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最后一刻放过她,甚至看着她而忘记身后红袖的冷剑,正如她不知道那一段不为她所知的尘封往事即将改变她的命运。

“呵!”又是一声大喝,聂啸翻手收刀,反身一掌狠狠的打在同样错愕的红袖肩上,红袖被这一掌打飞落地。随后聂啸利落的拔出红袖穿过他肩胛的长剑。转过身,也许是因为疼痛皱起了他刀锋一般锐利的剑眉,眼中闪过万千情绪,深深的凝视了楚淡墨一眼,绝然纵身飞掠而去。

“君姑娘,你受伤了!”凤清淇将红袖扶起来,两人迅速的走近楚淡墨,将手伸给仍然站在溪水中的楚淡墨。

楚淡墨此时此猛然回神,顿觉眉心一阵刺痛钻心。不禁伸手抚上眉心,一颗艳红刺目的血珠如同凝固了一般落在她洁白如玉的指尖。

血珠透过细碎下来的阳光射出一圈光晕,在风中微微的摇晃,最终敌不过寒风的力量,滑落指尖,跌入湖中,溅起水花一朵。

莫名的楚淡墨低头一看,却看到她艳红的血在滴入水后,瞬间变成了黑色,而周围的水也瞬间好似沸腾了一般,冒起一个个白泡。

“这水有问题!”楚淡墨眼中明光一闪而过,提起裙摆就想要借着红袖的手上岸,可是方一动身子,一股刺痛就从她的眉心蹿入她的心口,心口一闷,眼前一暗便昏了过去。

等到楚淡墨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聂啸的刀她曾经听父亲提及过,那是一柄萃取千年寒冰极阴之气而得锋,破皮便可断脉。若非聂啸收了内劲,她怕是已经魂断异地了。聂啸为何放过她,楚淡墨不清楚,也懒得去深究,大不了日后他落在她手上,她还他一命便是。

当务之急是救治大军。那水果然是有问题的,她曾经与红袖都好好的检查过那水,可是并没有发现异样,她终于知道,为何敌军在大靖将士如此不济的时候,没有孤注一掷的持续进攻。而去三番两次的选择偷袭,原来这竟然是一个天大的乌龙,靖军将士身上的毒根本不是人为。

她竟然大意的忘记了潜龙草有一种置人瘫软的隐性药性。既然溪边地下有潜龙草,长期的侵泡,那溪水长年累积早已经变成了迷药,而大军一日三餐是离不开一方水源。潜龙草是无毒的,天然的药性极难察觉,若不是她的血太过特殊,只怕到了梁军耐心已过,背水一战时,也找不出原因。

知道了症结所在,楚淡墨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用吩咐两句即可,大军的事情解决了,楚淡墨不顾绯惜与红袖的阻止,拖着虚弱的身体硬是要为骁王解蛊,只因她知道,经过聂啸重伤一事后,梁军会提前与大军开战,虽然前方已经有安王坐镇,可是行军布阵不是他的强项,要想与聂啸一争高低,只能靠骁王。

“在加大火力!”

南粤城君记,密闭的房间有些昏暗,只有几只火烛在摇曳。一股股暖暖的白雾氤氲而起,几乎弥漫了整个狭窄的小屋。楚淡墨一袭单薄的浅蓝长裙站在屋内,一双清淡的水眸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屋中的一个巨大木桶,此时昏迷的凤清漠正仰靠在木桶内,被生生的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