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子,没有一个人不希望不期待着一个男子如此的用心,她也期待,想要看看何方权贵如此有能耐竟然压得住她一朝首相的爷爷,也想看看什么样的人可以不惜一掷千金,百盏琉璃宫灯,千盏流冰水灯,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娇客这般幸运。

所以一直派人盯着这儿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人出现,立刻通禀,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竟然可以再次见到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

这一刻,君涵韵可以肯定这个男子不仅仅能力超群,他的身份也一定得天独厚,然而她的身份,梁国已经不存在她不认识的贵人,她是聪明的,所以她没有去与洛茗儿争那一个不长久的太子妃之位,所以她大概能够猜到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是从哪儿来。所以她更加不能放过这个在她看来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爷爷曾经告诉过她,梁国终有一日不会是他们君家的国,她值得拥有更加长久与稳固的荣华。自幼身在梁国她已经比那个地方的门阀千金失了天时和地利,此刻她苍天垂怜,让她有了机会,她怎么能辜负天意?

“让她进来吧。”凤清澜含笑的看了看楚淡墨,再次恢复了那如兰优雅,如水浅淡,如云飘逸的微笑。

“你在此等候即可。”君涵韵得到凤清澜的允许,便对身后为她撑伞的侍婢吩咐,而后买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的盈盈走向凤清澜。

她一袭绯红的锦衣罗裙,裙摆上金丝绣着一朵朵盛放的牡丹,外面是一袭火红的狐裘,青丝堆成云髻,一只凤尾蝶金步摇,衔着的红宝石随着她盈盈而动的步伐轻轻的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相鸣之声,略施粉黛的俏脸恰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那双媚波流转的丹凤眼,足够的勾魂夺魄,唇角的轻杨,那样的弧度恰到好处的恬然。

如果说楚淡墨是一朵素雅高洁的菊花,清新让人情不自禁的迷恋,那么君涵韵便是一朵红艳的杜鹃,火热的令人不知不觉中沉醉,一样的美人,不同的一个胜在气韵,一个胜在容颜。

“阮公子,前后一个时辰,你我两次偶遇,算不算一种缘分?”君涵韵走到凤清澜的面前,好似楚淡墨已经不存在。

“呵,君小姐的话当真有趣。”凤清澜笑道,“在下喜欢夜间在街上闲游,有时叫卖糖葫芦的小商人一个时辰会与在下数次偶遇,难道也是与在下有缘?”

“是吗?”凤清澜不给面子的话,让君涵韵有些无措,随即笑了笑后又道,“百盏琉璃宫灯,千盏流水冰灯,阮公子好大的手笔,怕是当今太子殿下也要逊色几分,难怪可以让兰栎郡主抛下殿下,与君同游。”

“能博得心爱之人展颜一笑,倾家荡产又何妨?”凤清澜柔柔的看了楚淡墨一眼,再看向君涵韵时,漆黑的眼眸已是异常深邃,“君小姐,既然要赏灯,我们便不打扰了。”然后低头对着楚淡墨轻声道,“墨儿,我们走吧。”

“嗯。”楚淡墨微微的颔首。

“想走,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凤清澜刚刚拥着楚淡墨才跨出一步,一道寒光划过,森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凤清澜大手紧扣楚淡墨的柔软纤细的腰肢,足下轻轻的一点,轻而易举的闪过飞来的寒刀,退到长廊尽头的最顶端。

那刀错过了凤清澜,转身便朝着君涵韵而去,寒光划过她妩媚的丹凤眼,君涵韵眼中杀气突升,裹在大红狐裘下的五指已成刀,可是信念一转,却放弃了动手,仍由那黑衣人将到架到她的脖子上。

“若想她活命,就束手就擒。”黑衣人挟持着君涵韵对着凤清澜冷喝道。

他的声音一落,江下顿时响起一阵阵的破水的巨响,随后一个个身着黑衣,浑身湿透的黑衣翻身而来,跃进长廊,明晃晃的寒刀在百盏宫灯的照耀下,冷光森森。

“她,与我无关。”凤清澜依然带着浅淡优雅的笑容,那笑容在璀璨的灯光下,是那样的温暖如三月春风,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极为冷漠,比之飘飞的寒雪更加的寒澈。

君涵韵眼中痛色一闪而过,她没有想到这个谦谦君子,看似永远亲近随和的男子竟然是这样的冰冷无情,即便他们是陌生人,他也不应该袖手旁观,毕竟她是因为他而受制于人。

“竟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挟持君涵韵的黑衣人眼神一沉,握着寒刀的手用力一拉。

“哼!”然而那森寒的刀还未划破君涵韵的玉颈,黑衣人眼中火红的身影一闪,持刀的手肘一麻,在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复下一痛,瞪着一双杀气未消的眼,缓缓的低头,映入他眼中的是他自己的大刀捅入他自己的腹部,最后一口气还未消散,他惊恐的瞪大双眼,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身手,眼前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何其的可怕。

“啪啪啪……”其他的黑衣人都被君涵韵这一招震住了。清脆的声音响起,灰影一闪,三个灰衣蒙面的男人便越过了长廊口的守卫,顿时出现在长廊内。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眉间已经有着不光滑的褶皱,看来已过而立之年:“睿亲王不愧是睿亲王,连身边的女人都如此不凡。”

“能够站在本王身边的女人自然不凡。”即便到了此时此刻,凤清澜依然面不改色,从容优雅的笑着,暖波溶溶的目光柔柔的注视着被他揽在怀中的楚淡墨。

“三十年前,北有楚云天,南有聂啸。传文睿亲王殿下乃是北侠楚云天最得意的弟子,不仅智博无双,更是武功盖世,今日就让我三兄弟好好的领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