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我会的。”听到桑氏最真实的形容,楚淡墨的心口不由的又一甜,有一种盈满的感觉。

那个男人事事都在为他着想呢!知道她想见乳娘,但是如此风声鹤唳之时,一个不慎,便会连累乳娘也跟着遭殃,于是便细心的为她安排。这才是她要的情意,她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唯要细水流长的点点滴滴。

当一个心有丘壑的男人,肯为了你最细微的需求去费心时,那就证明,那个男人对你的情已经深入了骨髓,渗透了你的生活。

这边是一室温情,而仅仅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却是满屋沉抑。

“此生此情唯你我,比翼双飞一双人!”凤清溟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瓷杯,眼中泛着冷光看着一边闭目眼神,半躺半靠在太师椅上的凤清澜,冷幽幽的问道,“六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哥,你这是怎么了?”凤清潾搞不懂他的这个自小脾气古怪的九哥到底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么?不就是六哥的一句情话么?九哥至于那么生气么?搞得真像传言与六哥断袖似的,真搞不懂九哥为什么总是对六嫂一脸敌意。

十四皇子凤清潾正在一头雾水,胡思乱想时,似乎看透了他想法的十二皇子凤清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暗暗警告的眼神,而后有些犹豫的对着凤清溟道:“九哥,我想六哥的私事儿,我们还是不要过问和干涉吧!”

“咚!”凤清溟将手中的白玉杯子狠狠的望桌子上一搁,而后怒声道,“你们以为这还是私事?你们谁听说过,古往今来,哪朝哪代的帝王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的?”

“这……”十二皇子凤清渊被凤清溟这样的一问,顿时也被问到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那有什么?以前没有,就让六哥来开个先例不就得了。不就是只去一个女人而已,六嫂值得六哥……”

“你懂什么!”一向袒护弟弟,最护短的凤清溟第一次对着凤清潾怒喝道,“你以为一国之君是儿戏吗?朝廷与后宫,历朝历代都是前后相连,互相牵制!中间盘根错节,有多少牵连,你可知道?不说这些,就说皇嗣,也没有哪朝臣子会允许,一国之君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在阿九眼中,我若为君,帝王还要女人来巩固?”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出自依然闭目的凤清澜之口。

一句话同样让凤清溟哑口无言。

“就是就是!”凤清潾被凤清溟莫名其妙的当做了出气筒,虽然不埋怨自己的九哥,可是心头总是不舒服,这会儿听了凤清澜的话,立刻就附和,“六哥若为君,又何须依仗士族门阀,那些个仗着有些功劳在身,就一直蹬鼻子上脸的老匹夫,最先开刀的就是他们!后宫莺莺燕燕的,看着我就烦,六哥要是也这样,我以后还不乐意进宫了呢!而且六嫂当初不就是因为……”

凤清潾还想继续喋喋不休下去,可是九哥刀子似的目光太可怕,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扛不住那可怕的目光而闭嘴。

“阿九,我以为你来再度踏入睿亲王府,便是想通了!”凤清澜缓缓掀开眼睑,深不可测的目光投向凤清溟,“看来,你还是没有懂我心中所想。阿九,皇图霸业于我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紫金龙椅于我不过是一把好看的椅子,坐在哪儿,于我而言都无所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为母后讨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