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么?”原本在假寐的楚淡墨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好一会才醒神,立刻撑起虚弱的身子,作势要下马车。

“墨丫头,还未到。”坐在一边的蔺远将楚淡墨按住,“已经进了盛京,你的身子太虚弱,我们先在这儿休息片刻,在进城。”

“不,现在就进城。”楚淡墨一个心七上八下,担忧至极,她恨不得现在就插上一双翅膀飞奔到凤清澜的身边,哪儿还愿意耽搁?

“墨丫头,听大伯的。”然而这一次,蔺远也是那样的坚持,“这儿距离王府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你若再疾奔下去,还未到王府,怕先出事的便是你,你不要忘了,同心生死蛊不仅只在于睿王,同样在于你,你若不爱惜身子,此刻对睿王爷便是雪上加霜。听我的,先休息片刻。”

蔺远的最后的几句话点醒了楚淡墨,想到自己现在的虚弱来自于凤清澜,那么凤清澜的情况只会更坏,心口又是一阵刺痛,但是想到蔺远的话,又不得不极力的将心情调平和。

“是啊,小姐我们吃点东西吧,干粮都吃完了,我已经一夜没有吃东西了。”绯惜附和着,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淡墨。

“好,我们先休息片刻。”这几日,她总是没有胃口,更本吃不下东西,五日在马车上度过,也着实疲惫了,想要下去透透气。再则,正如绯惜所言,就算她不吃,其他人也要吃东西啊,她不能任性的让其他陪着她不吃不喝呀。

“几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绯惜把马车停在郊外的一个茶肆旁边,带着楚淡墨进了茶肆,便有跑堂之人殷勤的应了上来。

“上两盘馒头,做些你们拿手的点心,沏两壶好茶。”绯惜上前,从腰间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跑堂之人,然后小心的搀扶着楚淡墨走向他们看好的位置。

“好嘞……几位稍等。”跑堂之人乐呵呵拿着绯惜的打赏,手脚利麻的去准备,没有过多久就将绯惜所点的东西送上来。

“小姐,吃点东西。”绯惜将一块芙蓉糕夹入楚淡墨的碗中,轻声劝道。

“我不想吃。”楚淡墨声音有些干涩,接过红袖递来的茶水,对绯惜摇头。

“可是小姐你必须得吃东西啊!”绯惜见此,不由的急的快哭了。

“小姐,吃点吧。”一向事事都顺着楚淡墨的红袖,也难得的开口劝道。

楚淡墨看着这样担心她的几人,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于是伸出无力的手,慢慢的夹起那一块还散着热气的糕点,在几人欣慰的目光下,缓缓的咬了一口。然而,入口的糕点还未来得及咽下,楚淡墨便又是一阵反胃,不由的侧身呕吐。

绯惜大惊失色,立刻扶住楚淡墨,轻拍着楚淡墨的背:“小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和王爷既然种下了同心生死蛊,你还没事,王爷自然也没事,小姐……呜呜呜……”绯惜说着,大滴大滴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淌了下来。

“惜儿,我没事……”

“快吃快吃,吃完了去看怀王问斩。”

“怀王真的要被问斩?”

“当然是真的,这皇榜都张贴了还做得了假?”

“怀王也真是可恨,逼宫造反也就罢了,竟然手段那么残忍,不仅雇佣杀手在雍郡王大婚时,刺杀雍郡王,结果杀了雍郡王妃。就连一向与他交好的和郡王都不放过,满府一百多人,被杀的一个不留。”

“这些都算了,怀王竟然毒杀了睿王!睿王啊,多好的王爷啊,就这样……没有了……呜呜……”

“你一个大老爷们,哭啥!不许哭,你哭我也想哭了……”

“睿王殿下都死了,我为他哭哭怎么了……呜呜呜……”

“你们说这好人,咋就命不好。睿王殿下处处为我们老百姓设想,结果英年早逝,还有容华郡主,为我们百姓做了多少事儿,如今睿王爷……郡主她……”

客堂之中很宽敞,聚集着七八人,在哪儿议论着。

“都是怀王这人可恨!”

“我怎么听说这事儿雍郡王也牵连在内,好像有人传言是雍郡王给睿王爷下毒的!否则圣上又怎么会将雍郡王关押起来?”

“才不是,雍郡王是受牵连的,真正给睿王爷下毒的其实是雍郡王新娶的王妃,这王妃据说出嫁前就与怀王暧昧,与和郡王有染。”

“……”

阵阵的议论之声传入楚淡墨的耳里,让楚淡墨如遭雷击。楚淡墨迅速抬头看着绯惜和红袖。这几日她担忧过头,一心只想奔到凤清澜的身边,几乎是与世隔绝。然而只要有什么大事情,楚淡墨遍布天下的君记,自然会上报上来,所以想这样重大的消息,君记不可能不报,那么她没有收到的原因便只有一个,那边是被截下来,而能够截下她的消息,除了被她任命的绯惜与红袖外还能有谁?

“小姐……我们只是不想你担心。”被楚淡墨淡漠的目光扫过,绯惜第一个顶不住,看了看依然冷着一张脸的红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你们该打,怎么可以擅作主张!还不快吃完东西后,把所以的事情交给墨丫头,不要让她更加操心。”蔺远看到楚淡墨是真的要动怒了,于是立刻出声先替绯惜把事情揭过去,而后再安慰楚淡墨,“墨丫头,她两也确实是为你好。”

楚淡墨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而后冷冷的说道:“用膳吧!”

之后几人都知道楚淡墨心情不佳,又看着楚淡墨身子确实太差,勉强的吃了些都吐了出来。于是也就没有人劝着楚淡墨吃东西,各自默默的用膳。而后便急速的赶往睿亲王府。“到了么?”原本在假寐的楚淡墨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好一会才醒神,立刻撑起虚弱的身子,作势要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