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弟是怎么死的。”凤清澜是最平静的一个人,平静的那一双幽深漆黑的凤目看不出丝毫情绪,就如同风平浪静的大海一般无波无滔。

“鸩毒。”楚淡墨哽咽着回答。

这两个字让所有人目光闪过不可置信的恨意,紧接着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明黄色的衣角闪现,几兄弟包括最年幼的凤清漓几乎都是用仇视的眼神看着来人。

盛泽帝站在牢门口,目光一扫,而后冷冷的道:“王成,宣柳柯,此事朕要彻查到底!”盛泽帝是真的怒了,有人敢杀害了他的儿子,还敢嫁祸给他!

“不必,这事我要亲自盘查!”凤清澜没等王成躬身回应,便冷声道,抱起被身子原本就虚弱,如今被刺激的更加羸弱的楚淡墨,目光冰冷如寒潭,直直的看着盛泽帝,“任何人,都要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凤清澜便抱着虚弱的楚淡墨离开了天牢。

回到睿王府,楚淡墨已经昏迷了,凤清澜安置了楚淡墨后,便把自己一个锁在了书房,一锁便是一日。

所有人都焦急的守在书房门外,然而凤清澜的书房始终没有打开过。凤清潾与凤清漓陪同着凤清渊和淑妃,凤清溟也闻讯赶来,柳柯和聂啸也也一前一后的来到睿王府,最后连君严桁和君仓都赶来了,然而,凤清澜却是没有走出房门。

几人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一直没有看到凤清澜的面儿。就连绯惜和绿抚都急坏了,唯独只有楚淡墨是那样的安然,自从醒来后,就没有去看过凤清澜,也没有问过关于凤清澜的一句话。

“小姐,您不能让王爷就这样下去。”绯惜实在忍不住了。要知道,凤清澜可是一日一夜没有出现过,也不准人靠近书房,这已经代表着凤清澜一日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该出来时自然就会出来。”楚淡墨站在小院,抬头看着面前的一方高墙,墙的背后便是睿王府的书房。

“可是王爷在这般不吃不喝下去,身子怎么受的了?”绯惜焦急,“还有小姐,您也不能折磨自己的身子,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

“惜儿,让我静一会儿。”楚淡墨声音极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然而深知楚淡墨脾气的绯惜却知道这样的语调是楚淡墨最后的通牒,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咬唇闭上了唇。

时间就这样幽幽的划过,夕阳再一次沉入地平线,整个天空黯淡了下来。月光透过流云,挥洒而下,将楚淡墨笔直矗立在哪儿的身影拉长。

“吱呀!”开门的脆响,纵然隔着一堵墙,楚淡墨也清晰的听到了。

书房的门打开了,凤清溟猛然抬头看着从书房之中走出来的凤清澜,凤清溟敢发誓,他从未见过凤清澜身上有如此深重的杀气,那股杀气丝毫没有掩饰。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然而看着那样的凤清澜都不敢轻易的开口,只能让出道路,眼睁睁的看着凤清澜一步步,脚下生风的踏出书房的小院。

急速的步伐在踏出小院前,看到那一抹纤细的白影后顿住了。凤清澜站在那儿没有说话,抿着薄唇,漆黑的凤目深深的凝视着楚淡墨。

楚淡墨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微微的绽开,声音极度的轻柔:“去吧,我等你。”

凤清澜深深的又看了楚淡墨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小姐,您不阻止王爷,王爷这一身杀气,他……”绯惜一看到凤清澜这幅模样就感到心惊胆战,立刻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楚淡墨轻柔的笑容不变,目光追随者凤清澜远去的背影,眼中流转着无尽的包容与理解。

盛康宫是盛泽帝的寝宫,深夜后,盛泽帝无心批阅奏折,坐在盛康宫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想要的消息,然而他的暗卫还未将凤清涵的死因查出来,王成便匆匆忙忙的将一份奏折拿进来递给盛泽帝。

“朕今日不想批。”盛泽帝看着奏折,没有等王成开口,便冷冷的道。

“陛下,这是睿王爷让奴才递给您。”王成硬着头皮道,“王爷吩咐,必须立刻交给您,否则他便先斩后奏!”

盛泽帝一听,立刻接过,急忙打开,还未预览奏折上的内容,一片华丽的衣角便从奏折之中掉了下来。王成机灵的快速拾起,将碎布递给盛泽帝。

盛泽帝拿在手中,细细的摩挲了布料,蓦然凤目瞳孔一缩。火速的低头,一目十行的将内容阅读后,猛然站起身来。

盛泽帝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王成骇了一跳:“陛下……”

“义郡候在哪儿,你快去宣他进宫见朕!”盛泽帝眼中难得扫过一丝焦虑。

“奴才这就去!”王成也敏感的有大事发生,于是立刻转身就往殿外跑。

然而,此时的凤清澜却一步步,踏在如同来自地狱一般阴冷的步伐,朝着顺贤妃的岫延宫而去。

王成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陛下,义郡候应该在岫延宫,贤妃娘娘留义郡候在宫中小住几日,敬事房有记录,奴才已经让人去宣义郡候了。”

盛泽帝听后,并没有安心,而是立刻又问道:“睿王地上奏折后,往哪个方向而去?”

“往……”王成略作思索后,“往青鸾殿而去。”

盛泽帝听后,身子一震,提步便疾步朝着宫外走去。

然而,盛泽帝才刚刚踏出殿外,便有内侍前来通报:“启禀陛下,安王殿下回宫,正在宫外求见。”“十一弟是怎么死的。”凤清澜是最平静的一个人,平静的那一双幽深漆黑的凤目看不出丝毫情绪,就如同风平浪静的大海一般无波无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