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聂啸盛泽二十年带着他的小妻子去了何家村后,聂焱等人也都被楚淡墨遣入何家村。今日再此见到,让凤清澜更加深刻的猜想楚淡墨的用意。

那布满鲜花,芬芳萦绕的小船,与当年他布置的一模一样,一进去,凤清澜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切之感。

烛影摇红间,楚淡墨抬起杯中的酒,目光温柔似水,似乎能够让人溺毙其中。

凤清澜也举杯,二人手腕交错,各自莞尔,目光深深的凝着彼此,仰头喝下。

“清澜,我今日本想为了亲手绣一条玉带。”楚淡墨喝下酒后,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看着烛火,两指转动着杯脚,“我遣桃雪将你平日用的玉带拿到丝针纺,本是要对比着取线,可丝针纺的老嬷嬷却捧着你的玉带到了我的面前,告诉我一个秘密。”

凤清澜拿着杯子的手几不可见的一颤,而后顿感腹下升起一股燥热。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楚淡墨已经坐到了他的怀中,吐气如兰的在凤清澜耳边低声道:“我自称医仙,却不能尽知世间避孕之法,果然还是深处皇宫的夫君较之清楚。”

“墨儿……”凤清澜眼神暗沉,深深的渴望在眼底酝酿。“你对我下药。”

“清澜,我知道你的心意。”楚淡墨按住他不规矩的大掌,“今儿我们且看天意,若是上天愿意再赐我麟儿,便是我幸;若是今儿我仍无所获,日后也不再强求,如何?”

“好。”

一个字落下,凤清澜一把将爱妻打横抱起,一边撕扯着她轻薄的衣物,一边往红帐锦榻倒去。

一个月后,楚淡墨如愿以偿。自此,一生再无遗憾。

他出生便冠以梁国皇太子之名,大梁与大靖共享半壁江山。整个大梁皇朝只有他一个皇嗣,比起大靖子嗣丰泽,他是那样的幸运,曾经他是这样认为的。

生于乱世,他的母后对他极为严苛,事事都要他做到最好。他还未及两周岁,母后便为他请了太傅,小小无力的手掌,写出的字如同鬼画符,不堪入目。母后在两个月后检查功课,看到他的字大发雷霆,罚他在宫门跪了一夜,直至昏倒。

而后,他为了让母后开心,私下发奋习字,小小的手被笔杆磨破了皮,写到一只手血肉模糊,当他小有所成,在母后寿辰亲自抄写了一份孝经作为生辰之礼赠给母后,他不期许母后能赞扬他,只愿博得母后展颜一笑。

然而,满朝文武都赞他,母后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辛辛苦苦半月的努力撕得粉碎,对他目光冷冷的说:“不过如此。”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伤心的滋味,彼时他方满两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