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之外,此刻大雨已经渐渐小了下去,此刻万松从石像背后出来了,他走向杨濛这边。

当万松出现的一刻,赵德昭忽然发现那日乱马狂奔东京街道,正是这个义兄解救下一个孩子。

“德昭见过义兄!”赵德昭面带微笑,朝着万松抱了一拳,随后说道,“那日开封街头,乱马奔走于街市之上,我见到一个孩子站在路中央,本欲出手。而那个时候义兄就出面解救孩子,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再次遇见。义兄此举,义薄云天,真是个好男儿。”

万松走到赵德昭的面前,“德昭贤弟谬赞了,万松愧不敢当。”

“义兄真勇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让德昭敬佩了。”

“德昭贤弟,虽然我比你年长许多,可是今后你就是我们的长春堂的少主了,以后该称呼少主了。”

万松虽然是个武夫,但是他知道上下尊卑,即使都是杨濛的义子,可是赵德昭毕竟是杨濛未来事业的继承者,所以当面还是称呼少主。

赵德昭听万松这么说,道:“义兄不必如此,还是称呼我为昭儿吧!”

万松≤↑,道:“这……那义兄在背后就称呼你为贤弟了。”

赵德昭和万松聊了一阵子,杨濛身上其他地方还湿着,一直都在火堆旁烘烤衣服,他见到两个人聊得十分开心,此刻非常高兴,虽然他的妻子俱亡,上天垂怜,让他在晚年收了两个义子。如今两个义子孝悌有爱,万松勇武有力,义薄云天,赵德昭能力和人品都不错,可以把长春堂托付给他了。

杨濛面色潮红,觉得围坐子在火堆旁已然吃不消,就站了起来。此时屋外一阵风吹来,他猛然间一个喷嚏,因方才被雨水淋湿了,现在身上半干半湿的,十分不舒服。

“义父,你还是坐在火堆旁把湿衣服烘烤一下!“

“谢谢昭儿关心,为父还行!”

赵德昭忽然间腹中饥饿,他又想到了甚么,于是乎提议道:“义父,义兄,等一会儿先去广味楼,我在那里为义父和义兄摆上一桌宴席,为今日之事好好庆祝一番。”

杨濛转过头来,又说道:“昭儿,如此甚好,早就听说你广味楼的菜肴十分可口诱人,我和你义兄无时无刻都想去广味楼尝尝看这东京城第一的美食,现如今昭儿可要好好招待你父兄啊。”

“嗯!日后你们就可以天天吃到了。”

此刻屋外雨势已经停止,太阳出来了,空气十分清新,呼吸起来十分舒畅,看样子今日是个好日子,赵德昭认了个义父和义兄,杨濛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找了个不错的继承人,而万松也多了个贤弟。

见到太阳出来了,赵德昭非常开心,手舞足蹈,道:“这是自然!那我们马上出发吧!”

杨濛随即吩咐万松把停在后面的马车驾了过来,车子到了门口,杨濛三人皆上了马车,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动万分。

“义父,这长春堂究竟有多大?”

“这……怎么说呢,反正各国之间,皆有我们的兵马,日后这长春堂可是昭儿手下的了。”

一路之上杨濛与赵德昭别提多开心了,而赵德昭也没想到今日会面还认了一个义父,而且还是前朝皇族王爷,手下小卒无数,最可怕的是长春堂遍布各国,若是日后一不小心遇上就完蛋了,所幸自己已经成为杨濛心中的继承人了。

“义父,今日你让我前来,其实我的心中有些害怕,因为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何要邀请见面。”

杨濛听了赵德昭所说的,也就眉头一笑,道:“你这么说让义父情何以堪,还好你认我做了义父,若不然按照老九那个脾气,你就吃大亏了。”

“义父口中的老九,是哪位前辈?”

杨濛愕然了一下,道:“却也不是甚么前辈,不过你见了之后,一定要称呼他一声叔叔,当年为父之性命就是他解救的,老九是为父身边的侍卫随从,若不是老九,恐怕你义父早就死了,此时还会坐在昭儿的身边叫我一声‘义父’么?”

“义父,昭儿知道了,这些年义父身上又背负血海深仇,又操持长春堂,实在是受尽了委屈。而义父一家皆死于徐逆手中,我发誓将来一定手刃义父的仇人,为义父报仇!”赵德昭知道过了几年之中,南唐就会亡于南唐词帝李煜手中,而且最终还是被一杯鸩酒给毒死的。

杨濛听了十分开心,虽然到如今他未曾亲眼见到伪唐的覆灭,徐逆子孙为当年一事付出代价,可是当赵德昭说了这些,他感到十分欣慰。

马车外,万松正在驱赶马车,马车已经离开城南小树林,经过冗长的泥土道路,终于到了城门口,随即沿着御街和汴河,驶向广味楼。

如今先帝郭威已经入葬皇陵,出了国丧,那生意是好得不得了,广味楼门口,宾客盈门,来自各地的客人都想要一睹广味楼的美食,他们自然是疯狂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