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奕洵命令全军整装待发,戴盔披甲,缓缓向临洮城移动。事前,萧奕洵已经放出消息,粮草并未被全部烧毁,足够大军支撑到从临洮送來粮草,所以整个大军并不慌乱。

而昨夜,萧奕洵特意让朱亮将吴浩周遭的侍卫撤去一半,好让他有机会能将这个“坏消息”传给宁州城。吴浩果然不负所望,夜间时分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到了宁州。宋文和李济南一接到消息便大吃一惊,急忙叫來谭允墨來商议消息。

谭允墨见了吴浩送來的文书,眉头紧锁,冷声道:“粮草竟然沒有被全部烧毁。”

李济南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到底还是小看了豫昭王。他行军向來谨慎,吴浩又是才刚刚归顺他,他势必会对吴浩有所防范,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让吴浩押送所有的粮草呢。怪不得粮草少了一半,豫昭王还能悠哉地安营扎寨。”

宋文也觉得现在此事非常棘手:“那么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谭允墨收起了吴浩传來的消息,目光冷毅沉着,他淡淡道:“如果吴浩说的消息都是真的,那么凭我们的实力,就不应该和豫昭王硬拼。好在豫昭王兵力不多,只要我们坚壁清野,固守城池,豫昭王也奈何不了我们。不过,”谭允墨的神情陡然一变,严肃无比,“如果吴浩的消息有假,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宋文一愣,问道:“你是说吴浩的消息有假。”他摇摇头:”不会,吴浩不会出卖我们。“

谭允墨眸沉如海,淡淡道:“消息是否有假,明日自由分晓。”

,,,,,,,,,,,,,,,,,,,,,,,,,,,,,,……

翌日,宋文与谭允墨接到消息,豫昭王的军队正在向临洮城撤兵。宋文惊疑道:“他撤军了。难道真如吴浩所说,这是豫昭王的诱敌之策。”

谭允墨神情凝重,思忖了一下,冷静道:“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是豫昭王确实打算回撤临洮。如果是这样,我们必定要不遗余力的追击他们。二是,豫昭王在诱我们出城,这样他好一举击溃我们。”

“那么,你觉得会是哪一种情况呢。”宋文急问。

谭允墨微微颔首:“真的撤军与假意埋伏军队的阵型和气势是不一样的,我们只要好好观察一下豫昭王到底是如何撤退的,便可得知。”

带着一股小骑兵,谭允墨与李济南出了宁州城,悄悄地追踪着萧奕洵的军队。在距离十里处,找了一篇树林悄悄地藏了起來。

谭允墨躲在一颗树后,静静地观察着萧奕洵军队的走向。三万人的大部队,的确是在向临洮城的方向走。但是完全沒有撤军败退的迹象,步伐稳健,气势如虹,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支军队正气势汹汹地准备进攻临洮城。

李济南也观察了半天,轻声说道:“这哪里是败退的迹象。这阵势也着实有些吓人了吧。”

冷光在谭允墨的的眼底一掠而过,他冷冷笑道:“看來豫昭王的确是在诱我们出战。他们的军队行进缓慢,摆明了是在等我们追上去。若非亲自來看,我还当真以为他在设疑兵之计。”

李济南看了看谭允墨,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不能追击,如今只有坚壁清野,然后再想法子來对付豫昭王了。”他转身骑上了马,道:“我们还是回城吧。”……

谭允墨与李济南走后,距离他们不远处,也有一股小型部队突然从树林中出现,飞快地赶向了萧奕洵的军队。

朱亮得知了消息,心中大喜,赶忙向萧奕洵禀告:“王爷,您猜的不错。谭允墨十分谨慎,亲自带兵前來观察我们。不过,他刚刚好像回城去了。而且似乎并不打算追击我们了。他们果然被我们的阵势所震慑了。”

的确,萧奕洵的撤军根本不像撤军,因为,连士兵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撤军,都还以为萧奕洵正在施展什么战术,自然是群情激奋,势不可挡,任谁都看不出这竟是一只撤退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