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做法也太是冒险了吧!”凤墨隐约生出了一丝不快,“你很清楚欧欣宜动手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她为人的确骄横可恶,然念在她屋中还有个襁褓里的孩子,咱们也不该……”

“所以我才让周老爷去求见王爷!”大概凤墨的不快口吻相当明显,即使是在黑暗里,竺紫琴亦敏感地听出了责怪之意,“欧欣宜只有图谋,并未真正毒杀骆重,只要王爷点头,余宗北教训欧欣宜几句,估计很快就会将她放回来,因为扣住周阗不放,也算是对欧欣宜小有惩戒了,除非……”

“除非什么?”

“这正是我担心的,余宗北不知道跟周家隐瞒了什么,若事情比想象的还严重,我担心欧欣宜怕就……”

凤墨愕愣住,半晌才道,“紫琴啊紫琴,我也很讨厌欧欣宜,更知道你与她水火不容,只是……连青长英、司马获之流你都说不该至死,都愿意出手救他们一命,欧欣宜……她要是下了大牢,留下周柔就可怜了……”

竺紫琴没再做声,只默默地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昏暗的树影下她走得很慢,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紫琴?”凤墨追上她,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紫琴,你别生气,我不是责怪你,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让欧欣宜吃到教训不就行了吗?”

竺紫琴摇首,“欧欣宜犯下的罪是轻是重,要得明日周老爷子去过王府后才能知晓,若王爷肯见周老爷子,欧欣宜自然无事,若王爷拒绝会见,那……”

“也就是说王爷不见周奉,欧欣宜就必定会被问罪?”

竺紫琴不语,用沉默回应了凤墨。

“你一向都留有后招,紫琴,这一次为何突然起意?你没有想过万一吗,万一骆重死了,周阗被羁押,欧欣宜被问罪候斩,周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周阗只是被羁押而已,他迟早还是要被放回来的!”

凤墨苦笑,放开了竺紫琴,“我倒宁肯是周阗被问罪,起码他罪有应得。”

“欧欣宜就不是罪有应得吗?”竺紫琴的声音忽然转冷,“周老爷子的病跟他夫妻二人脱不了干系,即使我尚无证据,可欧欣宜与贺谦不清不楚,她若是无辜的,我才不信呢!”

“周柔总是无辜的吧?”凤墨不想争辩,竭力缓了口吻劝道,“好歹欧欣宜还是周柔的娘,她对所有人都恶,唯独对周柔,和别的当娘的,其实一般无二啊。”

“这我相信!”竺紫琴诧异地紧盯凤墨,“周柔无辜吗?我怕她根本都不算是周家的血脉呢,她若无辜,她的娘就更是罪有应得,与其有这样一个只会带给她羞辱身世的娘,还不如没有!”

“你说什么啊,紫琴?”凤墨万分不解道,“你确定周柔不是周家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