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梁城中果然是藏了不少秘密!”竺紫琴喘息着冷笑起来,心底升起奇怪的感觉。

庄院看上去不大不小,外观朴实无华又显得别致幽静,寥寥的数点灯盏在黑乎乎的柳林间显得十分夺眼且带着几分神秘,单论庄院的格局,庄院的主人似乎不愿意彰显与炫耀,过着低调和半隐居式的生活,然稍有常识者都知道,能在平梁城中买下如此大一片地空置着,主家少说也是家财万贯的富绅。

何况偌大的柳林,仅修了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庄院,若非庄主是实在钱多的花不完,对买下的地随随便便打理了事,要么他就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意图,或是在竭力掩藏着什么,因为真正大隐隐于市的智者,是绝不会他这么个隐法儿。

“紫琴,你留下,清萝负责保护你,我跟花荐进去查探一下究竟!”凤墨做了分派,却被竺紫琴拉住衣袖。

“千万别惊动了他们!”竺紫琴道,“实在无机可乘,就赶紧退回来!”

“我心里有数!”凤墨朝花荐招了招手,两人猫着腰,如影子一般朝庄院接近而去。

竺紫琴眼见着他们的影子翻墙而上,跃入了庄院中,心里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千万,不能出了差错,凤墨!”她暗暗祈祷着。

这天夜里,许瀚星难得地留在了自家府上,一是他找了多方关系,都没有许寒林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寝食难安坐卧难宁,二则青长英进了府衙,多少都有些不好的谣言流传出来,加之平梁城严控出入之后,梅元观的生意因此受到影响,比之前冷清了许多,自然许瀚星也就泄了气,有点心灰意懒,懒于再夜夜亲躬,检视梅元观的生意了。

正百无聊赖,斜靠在卧榻养神,许瀚星一边琢磨着接下去该从何处入手,寻找大哥的下落,外面却忽听下人来禀,说是有人送了封信进来,定要许瀚星亲启。

许瀚星狐疑起身,看了一眼下人手中的信函,封面上的字体他极为熟悉,竟是大哥许寒林之亲笔,惊得许瀚星未有多想,慌忙一把拿过信函,拆出内信便读了起来。

很快,读罢信的许瀚星脸色变得铁灰,他趿了鞋,急急忙忙叫下人为他更衣。

下人不明就里,提醒许瀚星亥时已过时辰已很晚,然许瀚星却不耐烦地挥挥手,叫下人只管去备好车,不一会,许瀚星在夜色中匆匆出了门儿,马车狂奔着消失在街巷口。

同一天夜里,易洪刚刚躺下,尚未来得及合眼,即见窗外似乎有人影闪过。

“谁!”易洪大喝一声,忙翻身坐起,一手已抽了压在枕头下的朴刀。

话音未落,一封白色的物件从窗户的罅隙处落下,坠落在地后还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易洪又一次大喝,然窗外已无动静。

易洪警惕地移近窗扇,撩开窗扇的一角往外逡巡了一遍,院子静悄悄的,哪还有外人曾来过的踪迹?

易洪犹豫片刻,晃燃了火摺,点亮了桌上的灯盏,最后捡起地上的物件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封既没有书写收信人姓名也没有落款的信函。

用手摸了摸,内中除了夹着一件硬物,似乎还有薄薄的一页信纸,易洪取出硬物,发现竟是一支精致的金簪,萤火虫的样式,虫尾处还镶嵌着油润的南红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