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自达在人行道上跑也不得劲儿,只开出五十米不到,躲避前面的老头“咣”地下撞在水桶粗的梧桐树上,这下乐子可大了,整个左车灯撞的粉碎,连前盖都拱起来。

方奇放慢脚步上前敲敲车窗,车窗贴了黑膜,也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连敲好几下里面人就是不肯出来。

扭头在地上找了半天掂了块板砖要砸车门,右侧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蹿出男人没命价地跑。

方奇顺手把手里半块板砖砸过去,那小子被砸中脚后跟,踉跄了下接着跑。

“还能让你跑喽!”方奇左手一撑车顶人就蹦过去,甩开两条长腿飙着那人就追。不曾想这小子是属泥鳅的,跑的还倍儿快,穿街过巷,简直跟上演警匪片似的,一口气竟然跑到城外的龙河大桥。

这小子跑到桥上扭头看方奇还追呢,自个儿两腿跟弹琵琶似的再也跑不动了,一偏腿跨上桥栏另一条腿还没跨利索,就让方奇揪住衣服摔下桥栏。

方奇跑的嗓子眼冒火,喘着粗气扶住膝盖骂:“你……特么,还是奥运冠军?刘翔都能败给你!”

那小子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狂喘的份儿,凭由方奇拖着他的腿往回走。

方奇累的臭死,边走边骂,走了一阵拖不动了,回头一看,这小子把脚别在栏杆上,趁他回头的机会,两只手死死抱住栏杆。

“你特么给我装死哈,说清楚,谁派来撞的,老子保证不揍死你!”见这货死死抱住栏杆不吭声,方奇手也黑,揪住他头上一绺短头发对着栏杆上就是一下。

这小子嗷地声惨叫扭过脸来,半边脸立马肿起通红一块。

方奇怕他动家伙事儿,在他腰间腿上摸索一阵,没想到还挺干净,摸到腰间顺手把皮带抽下来。

蹲在他眼前把皮带一抻,“啪”地声那小子就是一哆嗦。

“说,谁让你撞我的?”

这小子舔舔嘴里的血:“我说了,你别打我?”

方奇哧地笑了声:“叫你小子真是高抬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按理说,我也该叫你声叔。你说你恁大年纪了,还做这种缺德事儿,真是寿星佬尿坑不想好了。”

那人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你答应我不打我,我才说。”

“成,你说,我保证不打你。”

“我是周然的保镖。”

“昂?”方奇倒是愣了,“卧槽,周然居然还请了你这么个怂的只剩下求饶只知逃的保镖?要是周然被人揍了,你不是跑的比谁都快?真是晃瞎我合金钢狗眼哩。”

这剧情反转的出乎意外,怎么也想不到周然会请这么个保镖,简直太可乐了。

“嘿嘿,”方奇忍不住发笑,“你既然是保镖,总得会点三脚猫四脚狗的功夫吧?”

“会点,”那人点头道,“我会咏春拳。”

“哦,我知道,叶问打的那拳。成,你别老赖在地上,起来,就用你会的那咏春拳,咱俩怼怼。说实话,你说是周然保镖,我都替他掉价。”

保镖从地上爬起来,捏着拳头又蹦又跳比划两下,就是不进攻。

“你是属蚂蚱的,光蹦不打啥意思?”

“我,热身!”

方奇都要笑喷了,硬憋着招招手:“过来!”

保镖摇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