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准了!”盛泽帝是绝对不会决绝一个数年甚至数十年才对他提出一个要求的妃子。

于是楚淡墨便跟着皇贵妃等人退下,进入内殿。楚淡墨肩上自然没有胎记,这是必然的事情。

而楚淡墨却没有再回到宴席上,而是借着皇贵妃的由头去了青鸾殿,一路小跑,楚淡墨只想快点走到青鸾殿,证实她的猜测。

那幅画,正是几日前骁王凤清漠转赠给她的,确实是她娘亲的亲笔,对于这一点,曾经收到她娘亲作画为寿礼的盛泽帝便一眼能看出真假,而那一幅画落款也是做不了假,可是楚淡墨却知道这一幅画被人动过,那肩上的蝴蝶胎记是新添加上去的,而这手法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若不是她嗅觉敏锐,从观感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她放在睿王府的画,又能将娘亲的手法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当今天下除了那个身为睿亲王府主人的男人,那个被她父母一手栽培的男人,不做第二人想!

她一直以为凤清澜愤然离席是因为那个女子,然而如今种种痕迹看来,他为的却是……她!她不知道凤清澜在哪儿,但是有一股直觉告诉她,他就在里面,在等着她!

终于停在了青鸾殿的大门口,楚淡墨却又有些情怯,喘息的站在哪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直到好不容易绿抚都已经追上来了,楚淡墨还是站在宫门外。

“小姐,进去吧!”心思玲珑的绿抚对着楚淡墨投以鼓励的眼神。

楚淡墨深吸一口气,她从来不是怯懦的女子,看了绿抚一眼,便跨步迈入宫门!

绕过前院,看着走进主殿没有看到人,去了寻遍了偏殿也没有看到踪影,楚淡墨不由的着急了。以为自己想错了,匆匆的想离开青鸾殿,然而路过小花园的月亮门时,却又莫名的顿住了脚步。

抬头看着月光下被青藤绿蔓覆盖缠绕的月亮门,月光透过枝叶投下一丛丛斑驳的树影,微风中,清浅的月华在枝叶上闪烁。鬼使神差的她转开脚步,缓缓的一步步向着里面走去。

当她的视线一点点的越过树枝,脚步一步步迈进月亮门,看到那一抹桃花树下,背对着她负手熟悉身影,顷长玉立,一袭银袍在风中抚动,襟带飘飞,墨发轻扬!楚淡墨就这样站在月亮门口,静静的凝望他,脚步挪不动半步。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缓缓的回头,如玉的容颜漫过月光出现在她的视线,那一抹扬在唇角的笑容,点缀着细碎的月光,好似三月暖阳挥洒的日光,温暖的让人沉迷。那一双含着柔情似水的眼眸,目光将月光都捂暖,晶莹闪动在他漆黑幽深的眸光中。这样的眼神,才是那样的真实,这一刻她才发现,之前他看南宫雪月的目光执着却带着一丝冰凉。没有这样纯粹的里里外外一片缱绻柔情。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楚淡墨情不自禁的走近他。

然而,那一双柔情满溢的目光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的那一件浅蓝蟒袍时,有一束怒光闪过。

只见凤清澜慢慢的走到楚淡墨的面前,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脱下自己的外袍,而后有些粗鲁的拉下楚淡墨披在肩上的那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将自己的外袍为楚淡墨披上。

楚淡墨看着凤清澜一系列举动,惊觉他是在吃醋,不由的莞尔一笑。楚淡墨现在心情是真的轻松而愉悦的。经过方才一事,就算盛泽帝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得不抹杀,铁证如山,事实摆在眼前,再加上在此事上她受了那么大“委屈”,日后也不会在有人那这件事说事,从此以后,庆元侯夫人是真的已经死了。

“不气了?”看到楚淡墨的笑容,凤清澜牵起她的小手,低声问道。他可没有忘记,他转身离去前看了她那一眼,那铁青的脸色,现在都记忆犹新。

“你知道我会生气,还敢这么做?”楚淡墨微眯起水眸质问的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唇角笑意扩大,曲起如玉的手指,宠溺的挂了挂她秀巧的鼻子,一副受用的样子:“能看到墨儿为我吃醋,万般难求!”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楚淡墨握起粉拳狠狠的捶在凤清澜的胸口,瞪着眼睛看着他。

凤清澜唇角的笑意漫入眼底,浓的化不开,握住她的拳头解释道:“我也是方才知道他们进宫后,才派人去查了一番,一时间别无他法,故而就将计就计!”而后,低下头亲亲的在她的拳头上落下一吻,又调笑的说了一句,“虽然墨儿能为我吃醋,我心甚慰;但是让墨儿难过,还是舍不得!”

“说吧,南宫雪月!”经过刚才,楚淡墨确实看清了自己对凤清澜的心,既然认清了,那么关于他的事情,她就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看南宫雪月的目光太过于异样,尽管此刻已经知道那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她还是要一问究竟。

“跟我来。”凤清澜好似知道楚淡墨要问,故而抓起她的手就走。

出了青鸾殿,直接赶往栖凤宫。

令楚淡墨诧异的时,栖凤宫的主人!阮皇后已经过世多年,而这个宫殿却依然那样生气勃勃,青枝绿叶在风中摇曳,宫中亭台楼阁依然灯火通明,宫檐琉璃宫灯还是璀璨夺目。

凤清澜带着楚淡墨来到一间宫殿,宫殿没有丝毫装饰,唯有四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巨画,画中全是一个女子的不同姿势不同的气韵,不同的穿着打扮,却是一样的美丽动人的女子。虽然没有南宫雪月那样绝色,可是那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却如同是一个人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