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月的速度极快,与凤清澜错身而过后,足尖立即在地上轻轻的一点,飞身而过,而后凌空拧身,一脚踢向凤清澜。

凤清澜身子一斜,抬手快如闪电的抓住南宫绝月的脚踝,狠狠的一拉。

而南宫绝月却顺势梭着地面一滑,仰身抬掌接下凤清澜挥下的一掌。

凤清澜眸光一闪,此时才真正的重视了南宫绝月的存在,内劲凝聚于掌心,再次劈下。

而在一旁的红袖却冷眼看着见事不妙准备逃跑的凤情淮,身子一旋,飞越而去时,寒光闪过那一双冰冷的眼,寒剑已经从袖中飞出。

凤情淮余光眼角瞥见寒茫袭来,忙顿住脚步,偏身夺过。尽管他养尊处优,可是由于盛泽帝十分重视皇子们的武艺,故而盛泽帝的个个儿子伸手都不错,可是凤情淮与自幼眼中就只有楚淡墨与习武红袖相比,还不在一个层次。

故而,红袖反手一剑,一个虚招便骗过了凤情淮的眼,铁剑便横在了凤情淮的脖子上。

而另一边的凤清澜也是修长如玉的五指在南宫绝月眼前划过,拖出一串串虚影,让南宫绝月眼前一花。就在南宫绝月一愣的那一瞬间,凤清澜两指如同拨开层层花瓣的玉手,在南宫绝月惊醒的前一刻,点住了她的穴道。

就在凤清澜准备用他独门的点穴手法封住南宫绝月的内劲时,一阵明明悠扬动听却带着阴冷如地狱一般令人悚然的笛音幽幽传来。

凤清澜抬眼看向殿外,无数的黑影闪过,宽广无比的殿外立刻好似从地面冒出无数没有遮面的黑衣人。他们个个面无人色,惨白如鬼魅,眼中都带着死亡阴森之气,比之他方才所应对的黑衣人更加的可怕。

腰间雪蚕嘶声鸣叫,让凤清澜知道,这些数百人即便没有到达金期,也距离那个境界不远了。

果然,黑衣人一出现,守在殿外早已换成他的人的侍卫立刻应了上去,然而这些黑衣人看着那些挥来足可致命的刀剑,连眼珠都不成转动,抬手迎上去,那刀剑劈在他们的身上,不仅他们无事,反而是那刀剑寸寸碎裂。而后反手一抓便将身边的侍卫提起,两手一拉,一个活生生的人便被如纸一般撕碎,散开一阵阵血雾。

如此残忍的手段,就连杀伐果决的凤清澜都忍不住心惊,更遑论是那些侍卫,一个个都被这些好似刀枪不入的人给震慑到,握着手中的刀剑踟蹰着不敢上前。

笛声幽幽的递进,一浪浪血雾后,一抹雪白纤细的声音踏着月华细碎的光一步步的走来,缓缓的出现在凤清澜的眼中,那绝美的容颜宛如碧宫琼瑶的仙子,即便是这样紧张的局面,也让人忍不住为之抽气。

南宫雪月站在殿外,横笛从唇边移开,眼中带着一丝奢求:“你可有爱过我?”

明知道一句话便是天与地,一句话便是生与死,可是凤清澜仍然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从未爱过。”

南宫雪月唇角如雪莲一般绽开,那美丽的笑容中带着心碎与绝然:“好,既然同生不能同心,那我们便同日而同死!”

四面宫墙之上,一排排皮甲士卒站在琉璃瓦上,个个手持着弓弩。对准着院内一群残酷而又可怕的黑衣人。

南宫雪月见此,唇边荡漾起一抹凉人的冷笑,玉笛缓缓的横于唇边,幽怨如诉的笛音宛如来自地狱的哀鸣,爧蛊黑衣人听得一身刺激与兴奋,而常人却是听着莫名产生一股撕心裂肺之感。

随着笛音的扩散,那群黑衣人的动作越发的迅速与残忍。每每都是身边一有活人靠近,便以鬼魅一般快得令人看不清的速度闪身至跟前,或是将人撕裂,或是拧下头颅,或是卸下四肢。手段凶狠的令人发指,所过之处无活人,尽是断肢残骸,血流成海。

空中箭如雨下,射在爧蛊黑衣人身上恰是蚍蜉撼树,不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乱箭横飞伤了不少护卫。

凤清澜见此,闪身至殿外。对屋顶上统领弓箭手的十一皇子凤清涵扬手,凤清涵立刻会意让士卒都停止射箭。

足尖一点,飘然如一片鸿羽般落入黑衣人的包围之中。

所以的侍卫在接到凤清澜的指示后,也都纷纷的退开往后,手持着刀剑,将黑衣人围在一个大圈之中,个个眼露警惕之色。

而笛声一转,黑衣人也停在了手上的残杀,有意识的朝着凤清澜靠拢,滴着鲜血的五指成爪,目光如同饥饿的狼般紧紧的盯着凤清澜,张嘴间,甚至都发出一种如野兽的嘶叫声。

玉笛一转,横于唇边,薄唇微动,缠绵中带着凛寒杀气的笛音也从那玉笛上跳动的十指倾泻而下,清幽的随风扩散。

两股笛音一撞,南宫雪月的身子明显的一震,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也随之一滞,唇齿间的野兽嘶鸣也更加的让人恐惧与刺耳。

笛音相互交织争斗,站在如同野兽一般的黑衣人之中,他依然一袭银色锦袍飘飘,荡起圈圈银辉,墨发飞扬,漆黑幽深的凤目专注凝神,宛如九天落下的天神,那样的遗世独立,飘然浊世。

南宫雪月心口一痛,带着雾气的眼颤动的掀开,看向那个目光专注于唇边玉笛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的光,压下喉头不断涌起的腥甜,强自提气,将所有的真气关注于笛声中。她唇边翡翠一般的笛子,刹那便的晶莹剔透如同绿水一般透明。

若是说比功力,南宫雪月绝对是没有与凤清澜比的资格,然而南宫雪月手上的笛子却是与沁雪琴齐名的印魂笛,它可以将微弱的内力扩至十倍甚至百倍,所以一较之下,反而是刚刚就费了不少功力对付黑衣人和南宫绝月的凤清澜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