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中的玉笛震碎,凤清澜身子一个后退。

黑衣人们狂扑而是,那如困兽得到解脱的嘶叫声,好似要用声音将凤清澜撕成碎片。凤清澜足下一顿,借力一蹬,翻身凌空而起,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黑衣人也一蹦而起,狠辣的手爪虎虎生风的抓向他,凤清澜身子一偏闪过,然而后背却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这一个不防备间,又是一爪抓过他的前胸,如同利刀般刮破了华贵的衣襟,留下长长的深深的血痕。

“霸刀煞!”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一道擎天一刀的光影彷如天外劈来,生生的劈开围攻凤清澜的几个黑衣人,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在凤清澜飘然落地时,站在凤清澜的身边。

如此威猛的刀法,除了聂啸不做第二人想。

“多谢聂将军。”凤清澜目光幽暗不明的扫过黑衣人,对着与他背靠背的聂啸道。

“我不过是为了墨儿。”聂啸丢下一句话,手中大刀一转,劈向又一个扑身而来的黑衣人。

凤清澜也不以为意,薄唇一扬,闪身对付朝着他扑来的黑衣人。

而站在琉璃宫墙上的凤清涵见到凤清澜都受了伤,不由的心下大急,漆黑的凤目扫过吹笛的南宫雪月,隐隐也明白她便是控制这些怪物的人,于是拿过身边手下的弓弩,对准南宫雪月便飞射而去,可是箭在要射中南宫雪月时,却在未近她身前的就被一股莫名的气流震碎。凤清涵见此心头一惊,随后身形一展,握着长剑朝着南宫雪月刺来。

剑,一步步的靠近,然而凤清涵的剑就要刺进南宫雪月时,眼前却是黑影一闪,腹下一痛,五脏六腑俱是一荡,身子便被突然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一拳打飞了出去。

凤清涵的出手似是提醒了黑衣人屋上有危险存在,几个人猛然一跳,身子便弹上屋顶,对着所有士兵一阵屠杀。瞬间如注的鲜血染红了琉璃瓦,一截截断肢残骸满天飞。

而就在此时,楚淡墨随着凤清潾已经来到与乾曦宫比邻相对的观星楼,名字叫做观星楼实则却是一座塔,塔足有八层楼房那般高。有了凤清潾带路,楚淡墨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此时已经无人看守的观星楼。

站在塔顶,楚淡墨极好的目力将底下乾曦宫院内的场景尽收眼底。抬目她恰好看到凤清澜被聂啸所救的那一幕,看着他身上的伤,看到如狼似虎的黑衣人朝着凤清澜飞扑而去,看到黑衣人在屋上血腥的屠杀,漫天血雨挥洒。耳边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来不及多想,楚淡墨将沁雪琴搁在塔顶的石桌之上,猛然坐下,素手一扬,夹杂着凛凛杀气的琴音甚至带着一道道银白色的光晕飞射而去。

突然紧接着响起的笛音让南宫雪月的笛音一顿,眸光淬毒般扫视了观星楼之上她并不能看见的楚淡墨一眼,玉手一番,不顾体内已经在逆流的真气,也无视唇角溢出的鲜血,更加绝杀刺耳的笛音再度扬起。

阔别数百年,沁雪印魂再度相距,却是一场生死之战,一场属于两个女人之间的家国情仇。

“百汇,腋下。”楚淡墨淡淡的声音随着琴音扩散而去,响彻乾曦宫内外。

正与黑衣人交手的凤清澜听了这个声音,心头一喜,而后立刻明白楚淡墨的意思,在交手中与聂啸对视一眼,聂啸大大刀不再没有目标的乱砍,而是每每朝着黑衣人的头顶,腋下看去,果然能将黑衣劈成两半,或是卸下一只胳膊。

凤清澜也从远处吸取一把铁剑,眸光凝冰,出手不留情。

然而就在情势逆转间,南宫雪月目光阴寒的光乍起,低声又是一转,变得低低如泣,那些屋顶上残忍厮杀的黑衣人立刻僵硬了那么一瞬间,随后不在残忍的杀伐,而是改为撕咬。

然而奇异的一幕就这样的发丝了,那些被黑衣人咬过后的侍卫,只是眨眼间,便成了如同黑衣人一般为南宫雪月所控制的野兽之人,恰是传说中的僵尸一般。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心下大惊,包括楚淡墨在内,唯有南宫雪月的唇边勾起诡异的弧度。

“十一弟带着所有人撤退,封闭乾曦宫。”凤清澜一挥剑将一个黑衣人劈成两半,得了一个空闲对着凤清涵命令道。

凤清涵受的伤不轻,用剑撑着身子,听到凤清澜的命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抬头看着被南宫雪月控制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一咬牙,对着所有的士兵一挥手,齐齐的退出乾曦宫。

站在屋顶上的黑衣人也想随着跳下去,可是塔上的楚淡墨锋利如刀的指尖划过琴弦,刺耳的琴音飞旋而去,视乎无形剑形成了一道气流拦住了所以黑衣人的去路,硬撞的黑衣人被狠狠的反弹,重重的由屋顶摔了下来,就连与凤清澜交手的黑衣人也是动作停,脸上露出痛苦而又扭曲的痛。

“小姐!”

“六嫂!”

站在楚淡墨身边的绯惜和凤清潾看着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滑过楚淡墨的唇角,心中惊恐,不由的失声低呼。

楚淡墨却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指尖不停,仍由唇角一滴滴的血流出,滴落在沁雪琴上,最后被琴吸取,消失无踪。

而另一边,凤清澜来不及封锁内劲的南宫绝月却是强硬冲开穴道,口中一口鲜血喷出,转身闪进内殿,挥开龙榻帷幔,看着空空如也的龙榻,眼中闪过愠怒,飞掠出大殿,目光一扫,无视凤清淮求救的眼神,足尖一个点地,飞越向观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