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凤清漠对王爷施了印魂,就像绿抚姐一样?”绯惜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三年前扶风认了清澜做主人,扶风与印魂相克,印魂之术对清澜无效。”楚淡墨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些是她花了那么多心血让扶风认凤清澜为主的原因。

当年她没有武艺傍身,凤清澜便送了她沁雪,凤清澜武功被废后,被君涵韵挟持那一日后,楚淡墨就想尽办法,为凤清澜找了一个护身符,那就是扶风,她用了血养了扶风三年,才将扶风唤醒,认凤清澜为主,自然不会没有用处。

既然不是印魂,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呢?让小心谨慎的凤清澜都着了道?

楚淡墨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信纸,既然凤楚祯能够与她通信,那么就证明凤楚祯是安全的,也就不会被利用来威胁凤清澜。连着一个可能都被排除了,楚淡墨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陷害到凤清澜。

“小姐,您莫急,总会有办法的。”桃雪见楚淡墨从未有过的焦躁,忙出声安慰。

“你叫我如何不着急?”楚淡墨此时心中一团乱,感觉像是被什么死死的缠住了,让她有一种喘不过起来的无力感。

“小姐……”绯惜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问道,“你看小主子的描述,太子像不像是被……被您以往用摄魂术控制住得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淡墨徒然茅塞顿开,可是一转身又想道凤清澜这几年早就对君家有所提防,是不可能被君仓钻了空子,但是除了君仓她再也想不到第二人来!

“一定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楚淡墨压下心中紊乱的思绪,仔细的回想着关于君家的一切。

思索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突然“乓”的一声脆响,楚淡墨低头看着滑下她手腕的赤血玉镯,红的那么妖冶。心里一突,眼中划过一道冷光,缓缓的取下这只她带了整整八年的镯子。看着里面的盈透的光泽如同一双诡异的眼睛。握着玉镯的手腕不住的攥紧,白皙如玉的手掌之上青筋浮起,眼中升起嗜血的冷光。

“小姐……”绯惜从来没有见到楚淡墨这样的眼神,这样可怕的眼神,让她看了都忍不住要胆寒。

“啪!”一扬手,一道红光划出楚淡墨的手,玉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有一股艳血诡异的从玉镯碎片之中溢出,楚淡墨冷冷的看着那一点点艳色,如花的唇瓣缓缓的绽开,那笑,如同午夜的幽灵:“好一个君家,好一个君仓!”

绯惜和桃雪看着这样的楚淡墨,连大气都不敢出。知道楚淡墨必然是知道君仓是如何对凤清澜施下摄魂之术,但是都聪明的不敢问。

君家这天生的异能,并不一定要面对面才能使用,只要通过一个有灵性的东西做为媒介,同样可以施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一点,楚淡墨曾经听她母亲提及过,只是她也曾试过,却是失败了。这赤血玉镯既然是君家代代相传的东西,那必然有着它特殊的用处。虽然楚淡墨不敢确定,但是楚淡墨的直觉告诉她,与这东西脱不了关系。

君仓早就有野心,凤清澜怕早就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施了术。君仓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忍不用,就是要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而,还有什么机会比的上现在这个机会。

凤清澜一个人在盛京,如今可谓孤立无援。又被他们控制住,那么整个盛京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一刻,楚淡墨庆幸他看到这一份奏折,这说明凤清澜还没有完全被他们控制住。她也懂了凤清澜要传给他的信息,更加懂了凤清澜设下的局。

可是她要寻个什么由头无声无息的离开这儿,不惊动纳兰延。

就在楚淡墨为脱离这儿布置的时候,又一件大事发生了。

这一晚,卓玛带着一众贵妇前来慰问楚淡墨,期间正聊着起劲儿,楚淡墨刚刚对没有参加祈福节而表示完歉意,便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喊声。

吓得所有人都是一惊。卓玛听出那声音来自于艺雅,离开起身跑出去。楚淡墨隐隐感觉事情不简单,也就跟着出去。

然而,事情的确不简单。

楚淡墨感到凤清渊的营帐之时,艺雅已经断气了,而凤清渊手里拿着滴血的剑。那正是一剑刺穿艺雅心口的剑,也是使艺雅致命的一剑。

“这是怎么回事儿?”盛泽帝等着一双凤目冷冷的看着凤清渊。

“艺雅,艺雅……”卓玛已经抱着艺雅放声大哭起来。

而纳兰延则是一脸沉痛的闭上眼睛,对着盛泽帝跪下:“陛下,廉亲王爷身份尊贵,小女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惹怒廉王殿下,是小女的不是,然而小女如今已死,还望陛下看在小女一片痴心的情分上,让她死后能名正言顺。”

纳兰延的话说的不可谓不漂亮,他一不喊冤,二不要盛泽帝讨个公道。并且将女儿之死的责任全部推在了艺雅自己身上,只是求盛泽帝能追封艺雅为廉亲王妃。

看似大度谦卑忍让,就连盛泽帝都不得不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动与激赏。可是,只有楚淡墨知道纳兰延这是以退为进,因为楚淡墨百分百肯定凤清渊不会允许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占有诸葛瑜儿的名分。

“父皇,儿臣没有杀她!”果然,盛泽帝还没有开口,凤清渊便单膝跪在盛泽帝面前,“是她自杀嫁祸儿臣!”

“荒唐!”凤清渊的话惹得盛泽帝大怒,抬腿便是一脚踢在凤清渊的肩上。“你当朕是傻子,还是当所有人是傻子?”“难道是凤清漠对王爷施了印魂,就像绿抚姐一样?”绯惜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